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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老娘跟你拼了（第1页）

洪乙虽是左手持刀，却依旧举重若轻，将那口沉重的大环刀舞得虎虎生风，将轻灵毒辣的竹竿攻势尽数挡下。

随着他步步紧逼，几个呼吸间便已强行拉近距离，突破竿影，杀到渔家傲跟前，又是一刀狠劈。

渔家傲自知无法在力量上与他对抗，只能再次侧身躲避。

然而，洪乙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似乎早已料到这一步，几乎在渔家傲侧身的同时，他空着的右手已然握拳，手臂肌肉贲张，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直奔渔家傲空门大开的胸腹而来。

这一。。。。。。

夜雪悄然落满了归途书院的屋檐，檐角铜铃轻响，像是在回应某种久远的召唤。苏挽云披着旧斗篷站在院中，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火光微弱却执着地照亮脚下的青石小径。她不急着回房，只是缓步走着，仿佛怕惊扰了这静谧的雪夜。

十年来，书院已不再是当初那座破败祠堂改建的小学堂。如今它占地数亩，讲堂、藏书阁、演武场一应俱全，甚至连西狄来的商旅都会特意绕道送来牛羊，只为让子女能在此读书习武。可她仍记得第一年冬天，几个孩子冻得发紫的手握不住笔，她便拆了自己的木床烧火取暖；也记得有个南疆孤儿半夜哭醒，喊着“娘别走”，她抱着他坐到天明。

今夜，她又来了祖庙遗址。

祠堂门未上锁，推开来时吱呀一声，惊起梁上栖息的一对寒鸦。她将灯笼挂在横梁下，光晕洒在九位英灵牌位之上，最后停在中央那块新立的碑前??**第十位守碑人：冥枢之心**。

她跪下，点燃三支香。

“十年了。”她说，“你说过不会醒来，可我知道你一直听着。就像我母亲当年在边境吹响的笛声，虽无人应答，但她知道风会替她传话。”

香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成奇异的纹路，竟隐隐勾勒出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轮廓。她并不惊讶，只轻轻闭眼，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那一夜，当她以心火封印冥枢之心后，并非真正将其消灭。而是用自己的魂魄为容器，将其怨念、执念与百年前无数亡者的悲鸣一同收纳。她成了活体封印，也成为连接生死两端的桥梁。而今，十年过去，那股力量早已不再躁动，反而渐渐与她的呼吸同频，如同另一个沉睡的心跳。

“你说人间不懂哀悼。”她低声说，“可你看，孩子们学会了为陌生人哭泣。他们不再崇拜胜利者，而是敬重那些默默守护的人。献祭碑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刻满名字的铭记墙??每一个曾被遗忘的灵魂，都有了归处。”

一阵风穿过窗棂，吹灭了两支香，唯独中间那支依旧燃烧。

她笑了。

“你还记得拓跋烈吗？他临终前说，最遗憾的不是战败，而是没能亲眼看见两国孩童并肩读书的模样。现在，他的侄女就在书院念书，昨日还跑来问我，能不能把西狄古语编进教材。我说当然可以，因为语言不该是隔阂，而是桥梁。”

她起身，走向祭台。

断刀静静插在石缝之中，刀身冷冽如霜，昔日灼热的气息已然消散。但每当月圆之夜，若有人凝神细看，便会发现刀脊深处有一丝极淡的蓝光缓缓流动，宛如血脉搏动。

她伸手抚过刀刃，指尖传来细微震颤。

忽然，脑海中响起一声低语：

*“你老了。”*

是冥枢之心的声音，苍老而平静，不再有愤怒或怨恨，倒像是一位共历风雨的老友。

“是啊。”她点头，“两鬓都白了。沈珏前些日子笑我说，当年那个提刀闯阵的女子，如今走路都要拄拐杖了。”

*“可你的眼睛没变。”那声音缓缓道，“仍是不肯低头的样子。”*

她怔了怔，随即轻笑：“因为我还有事要做。”

*“你不该再承担这一切。封印已稳，轮值已续，第十位守碑人早已就位??是我自愿留下的。”*

“所以你是选择了安息？”她问。

*“不，是选择了信任。”*

话音落下，整座祠堂忽然泛起淡淡蓝光。龙脊碑无声震动，碑面浮现出新的铭文：

>**“封印非靠一人牺牲，而在万众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