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算你们狠!”
程峻邦走后,钱季驰关上了大门。
谈菀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虚浮的迈着步子往沙发上坐去。
屋子里只剩他和钱季驰两个人,她终于不在控制自己,抽搐着放声大哭:“季驰,峻邦他不要我了!”
“我和他这回是彻底完了!”
“程峻邦,他真的是我切切实实放进过心里的人!”
“虹桥的婚房我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在订花网店上定了鲜花,每隔两天会送一次,四件套铺的是雾霾灰,我们两个都喜欢的颜色,不会烧大菜我就预约了厨师上门做饭,因为他父母下周会来上海。”
“我真的有在努力的当好程太太,可是程峻邦他……”
“我妈妈最害怕我重复走她的路,我没有,我从小就跟在我妈妈身边学,可走到现在我重复的却是我大妈的路!”
谈菀一边讲一边哭。
钱季驰不知道怎么哄,只能一边听她倾诉,一边为她拍背。
他看着她哭,却无能为力。
她哭,他心跟着抽疼。
这些天的热搜评论写的多难听他都看了,谈菀的委屈他比谁都懂。
但人压抑到一定的地步,总要有个宣泄口。
等谈菀哭的累了,他拧开一瓶依云递了过去。
谈菀喝了水,吸吸鼻子,后知后觉的问:“钱季驰!好好的你今天来我这里做什么?在这个时候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来!”
谈菀哭的眼下皮肤有些皴,眼睛也肿成了个桃儿,钱季驰去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他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的捏起毛巾角为她轻轻的擦着眼周:“左右都被峻邦误会了,不如把罪名做实。”
“何况,我是男人,桃色误会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太懂她,又说:“谈大小姐向来输人不输阵,你忘记了,从小到大你和别人吵架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
谈菀听了,扑哧一下,含泪带笑。
钱季驰继续拿热毛巾为她擦眼泪,顺便往门口放着的纸箱指了指:“其实,今天来是给你换灯。”
“成事传媒的那些热搜我都看了。”
“不放心……也想来看看你。”
月前谈菀还在专心画设计图时,有次钱季驰来她这里吃饭,两人吃到一半头顶上的餐灯无端端的灭了,谈菀是个细节控,东西都喜欢原配,网上没找到同款餐灯,却在杂物房找到了餐灯的包装盒,盒子上写餐灯是佛山某个灯具厂生产的,钱季驰说要是别的地方他肯定没办法,但偏巧佛山他熟的很,他托人找了过去,定制了一款一模一样的,前天收到了货,又看到了热搜上那些花花新闻,他不放心就带着灯一并过来看看。
谈菀终于收了眼泪,哭的久了人明显在缺氧状态,钱季驰走到窗边开窗通风。
叫了外卖早餐上门,谈菀捧着杯热豆浆,抿了一小口才讲:“为她生孩子的女人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
“无论程峻邦换过多少个正牌女友,但这个女孩的位子始终不变。”
“程妈妈嫌女孩家底太差了,不会同意程峻邦娶她的。”
“可我看网上讲,这个女孩之所以能跟在程峻邦身边这么久,是因为她长得很像程峻邦的初恋。”
“他忘不掉初恋。”
有些男性这一生中或许会遇到数不清的红颜女伴,但不妨碍他们依旧对初恋耿耿于怀。
“初恋”被他们唤为精神乡愁,就像古代文人在遭遇贬谪时总习惯回望长安。
程峻邦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但有别的解法吗?
钱季驰温声劝慰道:“阿菀,你别想太多了。”第28章Chapter28我也是真心爱过……
一周之后,程峻邦的父母来了上海,谈菀独自约了二老见面。
谈菀对程家二老表示抱歉,她没办法去做程家媳妇。
之前程妈妈单独送她的翡翠玉镯被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称呼也从“爸妈”变回了“叔叔”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