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为了养活孩子,为了活下去,什么粗活脏活累活都干,肩颈落下了毛病,不致命,但疼,要人命的疼。
尤其是天阴天冷的时候,发作起来又酸又寒又痛,钻心的难受,疼得吃不香睡不着,不得安宁。
许县丞是大孝子,他出息之后,也给自家老娘找了不少大夫诊治,结果药用了不少,就是不见效。
几番下来,废钱废力还没疗效,心疼银子的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肯再瞧,干忍着难受。
许县丞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如今听说有了神医,当下就领着老太太来瞧了。
许大娘原本不乐意折腾,但一听绝不花银子当下跑得比谁都快。
是筋骨劳伤,气血瘀滞,加上年老卫气不固,风寒湿邪乘虚而入,与内在瘀血互结,形成的项痹。
姜晚用刺络拔罐,外加药熨内服,三下两除二,就解了许大娘的痹症。
现在老太太什么毛病都没了,一扫阴霾每天乐呵呵。
许大娘毛病好了之后还不时往衙门里跑,一是实在闲着没事干,二是实在喜欢姜晚。
姜晚长得好医术好人也利落,很对她脾气。
她今天给姜晚带来了个好消息。
“新县令已经到任了?”
旧县令离任才两个多月,大家都想着新县令没那么快能到,没想到来得还挺早啊。
“是啊,除了当值的几个,整个衙门都去叩见了,本来应该在县城外十里亭就提前相迎的,不过县太爷什么心情都没有就没办,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许大娘压低了声,“县令家的老太太是被抬着进县里的。”
“嗯?”
“病得可重了,人昏迷不醒,县里的大夫全都来了,但都没什么办法。搞不好咱们这位新县令得丁忧。”
“丁忧”两个字许大娘说得尤其小声,人还活着,这样背后说人,她也有些心虚。
“听说县太爷今年都五十四,去年中的举人,跑了不少关系才终于在吏部挂上号,派来咱们镇远县做县令。
一天官还没当上呢,要是老太太就这么去了,真丁忧三年,他可就五十七了,到了这个年纪,可就不见得还能当上官了。
所以现在县令急得不行,就等着救命呢。”
救老太太的命,也救自己仕途的命。
“阿晚,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这可是好机会啊。”
姜晚明白。
“大娘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治得好?”
许大娘对她未免太有信心了,她可连病人什么症状都没看到呢。
“我就是知道,论医术你是这个。”许大娘比了个大拇哥。
在她看来,姜晚就是最厉害的,多难的疑难杂症,到她手里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