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言带着她往里走,边道:“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那套房子比别人家的便宜,我问过左邻右舍,他们的租金都要5500,就我那套4500。”
周明希点头,还是不理解这跟闹鬼有什么关系。
“原来我那套房死过人。”
孙文言压低声音,神神叨叨。
周明希盯着她头上两个棕色耳朵:“什么玩意儿?”
“一个高三的女生,跳下去了。”
孙文言拉住她的手:“我就说最近几天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背文言文,可能是快到六月,马上高考,她回来了!”
“你是不是最近给人算命算到走火入魔了?”
周明希觉得这种事儿太荒唐。
孙文言皱巴着一张小脸:“反正你今晚别走,陪我睡。”
周明希点头:“我不走。”
顿了顿,她叹道:“你赶我我都不走!”
“跟邵竞吵架了?”
孙文言这才反应过来。
凉风阵阵,周明希瑟缩了一下身子:“走快两步,回家说。”
孙文言租的是两房,主卧她睡,次卧放她从潘家园批发回来的摆摊物件。客厅里还有好几个纸箱都还没拆,就那么放置在地上。
眼看她有做大做强之势,周明希由衷为她感到开心。
孙文言把那几个纸箱全搬进次卧,边对她道:“可能是我这些淘回来的老物件里有正品,那女孩儿的魂兴许正附在那上面。”
周明希打开她的冰箱,拿了瓶冰镇啤酒,喝了口,无奈摇头:“潘家园能有什么正品?”
孙文言一阵捣鼓,二十几平的客厅终于有地方落脚。
两人坐在地毯上喝酒,孙文言早就把闹鬼的事儿抛之脑后:“说说吧,你跟你老公,闹什么矛盾了?”
周明希沉吟片刻:“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孙文言抬手,打断她:“等等。”
周明希见她起身,从电视柜第二层的抽屉拿出那个破烂的牛皮本。
“你不介缕皱意吧?你俩的故事太有代表性了,我打算写出来进军文坛试试。”
“有什么代表性?”
周明希笑问。
孙文言想了想:“你俩的爱情就是典型的青春校园文,还是最火的爆款甜文,不过甜文呢,总是写到男女主结婚就不再往下写了……”
周明希点头,心有戚戚焉:“所以你觉得,我们烂尾了?”
孙文言摇头:“烂尾哪有现实残酷,你俩的故事能给读者一个警醒作用,那就是,爱情是缥缈的,婚姻是虚无的。”
“所谓的爱情就是激素上头,而婚姻呢,那就是激素上头的报应。”
“前面再怎么甜,婚姻的基调总归是悲剧。”
孙文言郑重道:“每个女孩儿都该认清形势,打破幻想。”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周明希喝了口酒:“为什么要打破她们对美好爱情的幻想呢?”
孙文言唇角勾起:“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顿了顿:“我们这是在做好事呀。”
半晌,孙文言又道:“说实话,你要真想永远幸福,还不如跟我在一起。爱情是男人绑定女人的手段,友情才是平等选择的长远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