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有些莫名地看了看白月天仓皇逃离的背影,走到白月魁面前。
“怎么了?他又惹你了?”杨尘自然地问道,接过白月魁保温杯,喝了一口。
白月魁看着他安然返回,眼底那不易察觉的关切悄然散去。
她没有回答关于白月天的问题,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确认他连衣角都没乱,才淡淡开口。
“处理完了?”
“嗯,解决了。”杨尘点头,将水杯递还给她。
“那边噬极兽密度很高,进化的方向都很有针对性,但也就那样。威胁不大,具体数据ash已经记录了。”
“那就好。”白月魁站起身。
“孩子们都拿到礼物了,很开心。秋实带他们去玩了。”
“嗯,看到了。”杨尘笑了笑,和她并肩朝着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走了几步,白月魁忽然停下,侧过身,朝着杨尘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掌心向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极少见的期待。
“孩子们倒是有礼物了,”她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
“我的呢?”
杨尘闻言一愣,下意识道:“之前不是……也给你买了吗?”
他想起那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只机械小白鼠,还有几件衣服。
白月魁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微扬,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
她收回手,抱在胸前,目光瞥向远处正在玩闹的孩子们,语气依旧清淡,却多了些调侃。
“一只机械小白鼠,和几件衣服。其中那件衣服的布料,我还真不太确定,究竟是买给我的……还是某人买给自己的。”
杨尘:“……”
被点破了小心思,他摸了摸鼻子,无奈一笑。
“那……你想要什么?现在天色还早,要不咱俩现在再去一趟?”
他提议道,拉起白月魁的手:“就当散步了。”
白月魁却摇了摇头。
她目光重新落回杨尘脸上,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迷茫和怅然。
“不用了。”她轻声道。
“真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仿佛自言自语:“从旧世界活到现在,见过的、拥有的、失去的……好像已经没什么东西,能特别提起兴趣了。”
漫长的生命和沉重的过往,似乎磨平了许多世俗的欲望。
物质的东西,于她而言,大多只是过眼云烟,有用或无用而已。
此刻向他伸手,或许也并非真的索要什么具象的礼物,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全然明了的情感依赖和确认。
杨尘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空茫,他正想说些什么。
“杨老板!白老板!”
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别连科夫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那张脸上此刻眉头紧锁,写满了“受不了”三个大字。
他先是冲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立刻迫不及待地倒起了苦水。
“老板啊,我说破空那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回他的聚落去?”别连科夫语气激动,挥舞着粗壮的手臂。
“那个小屁孩!这段时间简直成了科洛娃的影子!走路跟着,吃饭守着,连我和科洛娃在锻造炉旁边打铁的时候,那小子都舔着个大脸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
本来还以为那小子跟着是想跟着他学制作武器,结果一天下来只盯着科洛娃看。
他似乎想起了那个画面,气得吹胡子瞪眼。
“最离谱的是!科洛娃额头上出了点汗,那小子居然、居然掏出块手帕就凑上去要给她擦汗!这臭小子手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