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裴宇寒觉得与其这样无意义的沉默,不如摊开了聊。
他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陆若曦略显苍白的脸上,主动开口道:“师姐,你最近喝了很多酒吧。”
“以后不要酗酒了,虽然以师姐的修为,身体不至於喝坏,但这对精气神不好。”
裴宇寒的声音平静,拆穿了陆若曦想要隱瞒的难堪之处。
陆若曦指尖一颤,有些心虚的低头。
她那有些乾燥的嘴唇颤了颤,小声道:“师弟,这是在关心我吗?”
可没等裴宇寒回答,她又自嘲一笑:
“不会的,因为裴师弟—你已经知道我那不堪的真面目了。”
“我·——”
陆若曦本想说“我已经无人会在乎了,失去了被爱的资格”,但又觉得这样说,像是在向裴宇寒卖惨,道德绑架他。
虽然知道,自己在裴宇寒心中的形象已经变的破碎不堪,但她还是不想让此刻的裴师弟,仍觉得自己虚偽,心机。
於是陆若曦沉默片刻,最后幽幽说道:
“不论是放纵,还是锐意进取,都没有意义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选择一个快乐的活法—
“那师姐喝了这么久的酒,快乐了吗?”裴宇寒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著几分锐利。
陆若曦无言以对。
纵使醉生梦死,她也会常常做噩梦,梦到被林芊顏当著裴宇寒的面,审判自己航脏罪行的那一天。
这让她心神不寧,终日恐惧。
她过的並不快乐。
“师姐,你曾经对我下咒,在我昏睡时做的坏事我不会原谅你。”
裴宇寒忽然开口,他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刺进陆若曦心里。
陆若曦闻言,心中的压抑彻底决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默默的咬紧了嘴唇,咬出血来也不自知。
她对裴宇寒的话並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奢求过裴宇寒会原谅她。
自己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可为什么?
当这句话真的从裴宇寒口中说出来时,她仍觉得五臟六腑都被狠狠紧,连呼吸都带著钝痛。
就在陆若曦几乎要室息时。
裴宇寒的声音忽然柔和了几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修道的初心,而不是这样颓废下去。
即便你是那样虚偽,病態的女人,你也是我跟璃鸳的师姐。
在这一点上,我和璃鸳都希望,你能过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