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上去不费一点力气,就把一个身形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拖到了床边上。
扯到床上摆好四肢,盖好了被子。
武医师眼皮直跳,这女娘简直怪力!
碧桃这才回头同武医师说话。
“我不管大哥给了你多少钱财,才打动你来这邪教的窝内捞金。”
“但是你没有来错,这帮畜生们富得流油,有的是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承诺在大哥给你的钱财上,再给你翻上五倍,待到事成之后一并付给你。”
“或者等到这里彻底乱起来,你可以自己尽管去搜,搜到的钱财和物品全部都归你。”
“我对你唯有两个要求,不要坏我的事,以及为我的人提供药效足够的‘解药’。”
“倘若你将事情办好,我保证你盆满钵满健康健全离开邪教。”
“倘若你心存狡诈,碍我行事,我保证你不光一个子儿都拿不到,也休想全尸出这院门。”
碧桃威胁人的时候,没有横眉竖目疾言厉色。
她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像秋水一般碧透明净,更像映照人心的镜子。
镜子不会折射谎言,不会虚张声势,她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事实。
武医师是一位鬓发霜白的老头,消瘦普通,在街上的人群里,甚至都不会被人一眼看到。
唯有这样面对面的时候,才能发现他有一个亮点。
那就是他一双眼睛,有着不符合他年龄和外形的清亮,仿佛身体经受岁月摧残,灵魂却历久弥新。
他听碧桃说完了一长串的话,把手里的药碗突然往地上一摔。
他看着碧桃眼神坚定,好像那些有共同目标的联盟者,摔杯为号。
他攥起干瘦的拳头,在碧桃面前挥了挥,说道:“老朽上无父母下无妻儿!这把年纪了,来这里可不是为钱!我就是为了弄死这帮浑蛋!”
碧桃:“……”
“你兄长身体确实扛不住了!没关
系!老朽身体好得很,我来做毒人!”
“把他们全部都传染上,一个也别想活!”
“武医师你是……有家人被邪教徒坑害了吗?”
碧桃谨慎地退了小半步,猜想他的目的。
武医师愣了一下,砸自己胸膛明志的手一顿。
“没有啊!老朽父母早亡,一辈子未曾娶妻,醉心医术无法自拔!”
“数年前也曾游历到过平施,钻研过关于肆虐平施州的瘟毒。”
“那瘟毒虽然传播快,来势汹汹,却并不致人速死。当年平施百姓境遇惨烈,还有这邪教崛起,实在诡异。”
“老朽当年就觉得清华神教出的药方并无稀奇,多年来听闻他们到处掳掠男女。”
“数次报官,然人微言轻,官邪相互,无有结果。”
“如今明晰其中鬼祟,他们竟为了布教敛财,蓄意以人命保存散播瘟毒,着实令人发指!”
“今有你兄妹二人以身入局,志除邪教,老朽烂命一条,自当鼎力相助!”
武医师声颤激昂,话音落下,余音犹自绕梁不绝,振聋发聩。
老头儿中气十足啊。
碧桃出生即被丢弃,从不信人性本善。
她不过是随口威胁一下这个老头,免得他胆小误事。
却未料激发他满腔热血沸腾喷涌,迎面“糊”了碧桃满脸。
这乱世人间,有人蝇营狗苟为私欲榨取民脂民膏,脑满肠肥,践踏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