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天魂损伤,
等同抹消了她在大桃木下凝灵之时,
与明光相伴百年的情谊。
更不信碧桃并非见色起意之徒。
没有了大桃木下的记忆,明光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被拐入邪教的倒霉催的“贵公子”罢了。
至于为何是“贵公子”,盖因明光身上穿着的衣物虽然破损,却触手丝滑。
而且不像碧桃穿着的麻布衣服那样好撕扯。
肯定是好布料。
邪教徒不可能给“天君”们穿这么好的衣服,就算是穿了也不可能捅这么多个窟窿。
而且……碧桃从明光内腹的腰带里面,摸出了一个被细绳吊着拴在腰带上的,玉坠子?
不对……
“这是个……印章吗?”
剔透的白玉雕刻,还带着男人身上异于常人体温浸染的热度。
碧桃抓在手里扯着绳子反复看了看。
看到底部的篆刻,朝着自己的手背上使劲压了一下。
而后对着油灯辨认:“明……光?”
碧桃攥着小巧的白玉印章,又打量了视线从凌厉变得空茫的明光一眼。
然后利落地把拴着白玉印章的绳子,从他的腰带上解下来,系在了自己腰带上。
这俊俏的小白脸还挺聪明,把这一看就值钱的坠子贴身坠在内腹处,才没被收走。
碧桃慢声开口,也不管那个神志不清的人能不能听到。
“这个算治疗诊金。”
碧桃在小山村里到处给婆婆找郎中,那些郎中一个个医术稀松,但是收诊金的时候从不手软。
碧桃跟那些没心肝的野郎中学了个十成十,人还没等治完,先把丰厚的诊金拿了再说。
不过好歹拿了治疗伤势的诊金,碧桃处理起伤口来就更卖力了。
她这一卖力,倒是把神思被高热冲击游离的明光再度硬生生疼回了几分理智。
“呃……”他疼得挺起腰身,碧桃却将膝盖都跪他腰上,顶着他又迫使他躺好。
“忍着。”碧桃冷酷地说。
这一幕,让很多人隔着银汉罟都在替明光疼。
明光眼神被迫聚焦,看向“折磨他”的人。
他以为还是那些妄图驯服他的邪教徒来了,又找到新的折磨方法来对他上刑,逼他低头。
结果在看清身上人的那一刻,明光的瞳孔骤然舒张,眼中淡金色似被阴云急速遮裹的日轮,只剩一圈淡金。
他张开干渴无比的唇,愕然挤出一个:“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很快,他就在碧桃的“认真治疗”下,出口的话为了一声变调的:“呃啊——”
“叫,”碧桃淡淡说,“大点声叫。”
正好她愁怎么把外面的人引过来呢。
而且碧桃有经验,喊叫确实能止疼。
“腿别夹,你小腿不想要了?”
碧桃又换了个伤口挤压出血,结果在他小腿后面,发现了一处之前没看到的很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