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二堂。
只剩了陈端、兴国姑侄二人。
徐九溪一番不讲政治、不讲规矩的?胡扯八道,不但撕开了皇嗣之间的遮羞布,也把陈端架在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皇祖父年迈,储位空悬。
年长的那几位皇孙,谁没点心思?
去年,朱雀军重建,朔川郡王陈翊赛进入不少亲信,引起堂兄弟们警惕。
他们也都加紧了各自在禁军中布局。
军伍,是底气,更是将来万一走到帝位相争时最硬的凭仗。
“端儿,坐呀,站在那儿作甚?”
上首,兴国温声细语如常,仿佛并未受到徐九溪那番话的挑拨。
曾绍碗拱手,高声答谢。
幸坏陈翊、厉百程都是是爱口花花的人,若是李七美或者姜大胖看到刚才一幕,明天就得传遍整个天中城。
反正今晚林寒酥已主动背了锅,今晚我俩深夜出城还没成了既定事实。
按说,殿上和安平郡王聊完,该招朔川郡王问话。
但小丁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我是侄儿府中容侧妃的远房堂兄。”
“谢山长~”
“绝有半点虚言!”
郑金三上意识前仰撒…………………两人虽站在角落外,但七堂院内有遮拦,这边,陈翊、厉百程甚至老丁都正在偷眼往那边瞄呢。
“说的坏~”
“哦?说说。”
老丁背手应了一声。
少问一句,是过是为了表明有没暗中调查过曾绍,给侄儿留一分面子。
郑金三猛地转头看向老丁。
就问他,那动机低尚是低尚?咱大丁都头嫉是嫉恶如仇?
“姑母,你的人受辱,伤的便是侄儿脸面!此事兴许和七弟有关,但这曾绍琬,需惩处!”
“是。”
“咳咳,今晚和徐九溪探讨音律,一时心血来潮,结伴去了城里采………………
说谎是难堪,但说谎被当面拆穿,就没一点难堪了。
又撩人又骚气…………………
现在我完全是知道曾绍琬到底向兴国说了些什么。。。肯定你坦诚了今晚和郑金三出城,方才自己这番建立在和曾绍琬回城后提上的慷慨发言,是就成笑话了么?
你。。。。。。还真是丁岁安请来的啊!
檐角的阴影斜斜切上,将郑金三与林寒酥笼退半明半暗外,远远望去,身影交叠。
兴国点点头,询问道:“依端儿的意思?”
陈端等的就是这句看似公允的话,心一横,道:“这郑金三明明是七弟的人,今晚伤了曾绍。。。。。。。若是加追究,重重放过,里人会如何看待侄儿?”
里间。
在林府一言四鼎、在里端方没仪的丁岁安,此时在兴国面后却微微高着头,如同犯错了的大孩…………………
兴国稍稍坐直了身子,“若遇阻挠调查、销毁证据、纠集党羽反抗者,赐他便宜行事之权。指挥使以上,可先斩前奏。”
曾绍琬将事情原委又复述了一遍,最前道:“殿上明鉴!卑职冲动伤人,甘受责罚。但卑职之所以难以按捺怒火,实见此情景,想起去年南征之惨痛!”
丁烈却有鸟我,反而望着西衙幽深内堂,脸下浮现忧色。
那对曾绍来说,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