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景明简直无语了,而一想起史书中对霍骁死法的描述,他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他记得书里是这样描写的。
【边疆十二部的铁骑无情的踏碎了大乾的军队,看着眼前的场景,霍骁知道终是败局难转,但他和他身后的士兵未有一人退缩。】
【战到最后一刻,除了霍骁,所有人都倒下了,可就算霍骁还站着,他也无生还地余地,因为他的身上满是刀剑留下的疮痍,再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他生前虽是拉了一把身处悬捱之上的大乾,但大乾到底难逃覆灭的命运,仿佛一切早已注定。】
【终是君主落,王朝灭,史书封。】
最后那行字写的那样轻巧,却涵盖了霍骁的一生,叫他这个知情人读起来只觉一阵苦涩。
他伸手抓住了霍骁身上那繁复厚重的龙袍,声音微颤。
“你上辈子没有软肋都死成那样了,这辈子如此大胆的将我这个软肋公之于众,怕是”
哪怕亲身经历过生死,霍骁也从不畏惧生死,他的手顺着丝滑的面料移动,悄然勾住了东方景明的手指。
“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功成名就,一直将你藏在暗处,是对你的不公平。”
“更何况人心本就是肉长的,没有谁生来就无坚不摧,但凡是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就会有软肋。”
“所以就算没了你,我也依旧会有其它软肋。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学会坦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每一件事。”
他捏了捏东方景明的手指。
“明白了吗,我的爱卿。”
男人沉缓冷冽的声音充满令人心安的魔力,他烦乱的心在一瞬间就静了下来,转而升起一个念头。
他顺着相连的指缝,握紧霍骁的手:“我明白了,但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
“你说。”
东方景明微微仰头,目不转睛的直视年轻帝王的双眸:“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教导我。”
青年的话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拥有动人心弦的魔力,霍骁不禁低笑:“好。”
东方景明素来是行动派,一旦做了某个决定就会立即开始做,于是他伸手去解霍骁那一身繁琐的朝服:“那我们现在就换衣服去校场吧。”
大乾的朝服,设计的非常人性,并没有过多繁复的暗扣,腰封一开,衣服瞬间就松垮了下来。
难得东方景明有这么积极的时候,霍骁自然不可能打消他的积极性,便也伸手去解东方景明的朝服。
只是这手伸到一半,就被东方景明给抓住了,霍骁挑眉:“怎么?”
东方景明:“你是帝王,为我宽衣不合礼数。”
霍骁轻“啧”一声:“这会儿想起礼数来了,也不知刚才是谁一进门就直接你你我我的,”霍骁将手抽出来,点了点东方景明的额头——“简直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虽说是责怪的话,但语气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味。
尽管如此,东方景明还是略显局促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
“我下次一定注意。”
霍骁趁机扯开了东方景明朝服的腰封:“不必注意,反正我们连更私密的衣服都互相解过了。”
“”
“别说了。”
见青年的耳尖泛起了薄薄的血色,霍骁也不再继续逗他,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眼看着自己被扒的只剩下里衣,东方景明立即回神,去帮霍骁。
退下里衣之时,东方景明的眼神定在了他后腰处的血斑上,轻轻触碰。
“你这里有一块胎记哎。”
“我们这一脉都有。”霍骁任他触碰:“我有,昭和有,衡王有,逸王也有,只要是他的孩子,身上都有一块血斑,只是长在不同的位置。”
“好神奇。”
东方景明感叹完就给他把衣服穿上了,将话题扯回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