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惊天地泣鬼神地“啊——!!!!”了一大声,魂儿都飘走了。
明明干的是救死扶伤的活儿,却跟黑道老大收拾人一样。年瑜默默等解决后才上前,严姝拍拍手站起来,一起去了山楂树旁。
现在的山楂树已有人专门养护,果实光鲜圆润,叶片还沾着剔透的水珠,长势大好,也不会有人私自采摘。因此除却专人工作时间,这块地依旧祥和宁静。
严姝一解放,又拿出根烟开始抽,说:“得空了,我也有事想问你。”
年瑜:“关于格泉当首领的事吗?”
“是,”严姝纳闷道,“是你粗心没把控票,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他说,“臧洋不能当这个首领。”
“为什么?”
“他被诅咒了。”
严姝仿佛吃到了天大的瓜,抬头、吸烟、仰头、吐烟,缓缓道:“所以你来找我和诅咒有关?”
“想咨询你解除诅咒的方法。”
“那你还真问对人了,”她笑了下,“我也是巫师牌。告诉你可以,但也想捞点好处。”
年瑜平静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严姝面上很随意:“都行,看你能开出什么价。”
可能是自己前不久也刚抽过,年瑜这回竟觉得烟也不难闻,像被露水吸走了苦淡的味道,只留雾气在周围缭绕,盖过山岗的祭坛。
视野前有些迷糊到失真,年瑜忽然福至心灵,慢条斯理道:“无限量供烟行吗?”
“无、限、量?”严姝诧异到一字一顿,“你不是不抽吗?”
“有门路。”
“我抽了不会中毒吧?”
年瑜:“不会。”
严姝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一番,像是给人做了个全身体检,最后才摆摆手道:“行吧。”
“解除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杀死下诅咒的巫师就行。”
年瑜闻言眼神沉下来,眉心拧起。
简单?这可一点儿都不简单。
臧洋不会想杀了唐糖的,也不会想让他来杀了唐糖,当然他自己本身同样不忍。
严姝看出了他的难色,说了点好话:“不解除也死不了,顶多难受点,再不济可以来找我。”
虽然她很大方,但年瑜还是冷不丁想起了疗伤屋里的那声惨叫。真把臧洋送过去,他都替臧洋冒汗。
年瑜道声谢离开,当即又回到祭坛找琰讨烟,吃了对方的很多个鄙视。
下山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光刺眼却没有一点温度。年瑜走在路上,忽而想起臧洋说话不算话,欠了他两声狗叫。念对方在藏红疹,不好出门,他又接着萌生出了自己要回家喂狗的错觉。
可是企图偷狗的人不会让他好过。
他越走越恶寒,匆匆步履中,垂眼扫过湖面,恰好捉到了身后模糊抽象的黑影,犹如澄澈清水下的海草,想缠住摆动的脚踝让人溺水。
又跟踪。
四下无人,年瑜这次不再警示,而是实打实地射出一发子弹,坦然看向那团黑影显现,用他伴侣的面孔森森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