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栀咬了咬唇,要不是今天打了腮红,不然脸上真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她的大脑转了一圈,索性将问题再回转给他。
“你最近,有什么需要的吗?”
贺伽树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说出口的话让明栀顿时像被冰柱钉在当场。
“我需要,你离我和我弟远一点。”
“哥!”贺之澈皱了皱眉,站在明栀的身侧靠前的位置,格挡住贺伽树伤人的目光。
“别这么说话。”他向来温和的脸庞此时也彻底冷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贺伽树,道:“明栀是我们妹妹。”
刚说完,便听见一声嗤笑。
“她算我哪门子妹妹。”贺伽树的语气很散漫,“你这么有爱心,就一个人去当这便宜哥哥,别扯上我。”
明栀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变凉,她看着贺之澈挡在她的前面,和贺伽树对峙。
眼见的气氛紧张。
她伸出手,去扯了扯贺之澈的衣袖,不想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然后,她听见贺之澈说:“好,以后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妹妹。”
说着,他转过身,攥住明栀纤细的手腕,要带她离开这里。
两人将将转身,贺伽树傲慢的视线下移,移到那束花上。
谁送的,不言而喻。
“你把她当妹妹,可人家未必把你当哥哥啊。”贺伽树恶劣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心底最隐秘的那些情愫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拉扯到台面上,明栀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她下意识就想抬头去看贺之澈,但是此时的头颅是如此的沉重,让她抬也抬不起来。
贺伽树扫了一眼她在颤抖耸动的双肩,转身上了车,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声,然后绝尘而去。
直到这条小路再次恢复寂静,明栀冷僵的小拇指才稍动了动。
贺之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栀栀,抱歉。”他的语气柔和,“我没想到哥他会这样说。”
在极为有限的贺伽树与明栀的接触时间里,前者往往是对后者是漠视的态度,几乎没有发生像今天这样较为剧烈的冲突。
所以,贺之澈一直以为,他哥对明栀,虽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针对。
这么一看,起码还是有些恶意的存在。
贺之澈显然也有些头疼,他今晚还在饭局上给明栀说在学校遇到麻烦可以去找贺伽树,结果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哥他。。。。。。”贺之澈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思考着措辞。“经历了一些事情,导致他对于一些事情的态度会比较尖锐。”
贺父和贺母是纯粹的政商联姻,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倪煦临产时,贺铭不知是在哪个情人家里鬼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堪堪出现,假意宽慰了妻子几句。
难产将近十二个小时的倪煦,虚弱而又嘲弄地看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扮演负责任的丈夫形象。
因利益而起的婚姻,往往反而是最牢固的,不会轻易断裂。
她只能将对丈夫的不满,发泄在生产时几乎让她断了半条命,又和丈夫长得颇为相像的儿子身上。
小小的贺之澈某次听见父母在争吵,大意是贺铭带着贺伽树去海边玩,然后把某个情人也带了过去,与情人在沙滩亲热的时候,无人看管的贺伽树差点儿在海水里淹死。
落水的前一刻,贺伽树亲眼看见父亲的情人对他露出挑衅的表情。
后来,那女人被倪煦处理的很干净,有了差点失去儿子的教训,贺铭才在孩子面前收敛了些,起码不会将那些女人再带到家人的面前。
这些秘闻,贺之澈不准备向明栀说出,只简略地解释着:“因为家里的特殊性,很多女孩会向爸投怀送抱。”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凉薄,“我记得最小的,那个好像也才刚刚成年。”
他还要再开口,但明栀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