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嘴里还在念叨:“你说你们,谈情说爱也不挑个暖和点的地方……”
“我们没有!”
惊鸿头也不回地摆手:“知道知道,取暖嘛。”
琥珀撑着手臂坐起来,发现自己胳膊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她自言自语,“凌霄,你抓得太用力了。”
惊鸿抱着一捆柴回来,正好听见这句。她夸张地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琥珀抓起一把雪扔过去。惊鸿灵活地躲开,笑得肩膀直抖。
“算了。”惊鸿拍拍袍子上的雪,“一会儿暖和点了,先跟我出去。这阵法困不住我。”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过一会儿你俩要是还想抱着走也行。”
琥珀稍微暖和了一些,毛已经干了,但寒气还留在骨头里。
“她怎么还不醒?”琥珀碰了碰凌霄的手腕,凉的。
惊鸿拨弄着火堆,“灵力耗尽是这样的,得睡够。”
“要多久?”
“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吧。”惊鸿掰了块干粮递给琥珀,“别杵着了,吃点东西。”
琥珀接过来啃了一口,太硬,硌牙。她皱着眉咽下去,“不能快点醒吗?”
琥珀的尾巴啪地拍在雪地上,凑近凌霄听了听她的呼吸——很轻,但还算平稳。
惊鸿在后面笑了一声。琥珀没理她,把凌霄散开的头发拢到耳后。发丝从指缝间滑过去,凉丝丝的。
“她真的没事?”琥珀又问。
“没事。睡够了就醒了。”
惊鸿师姐从袖中摸出个玉瓶,倒出两粒朱红丹药,“你喂她。”
琥珀接过药丸,手指蹭到惊鸿的掌心。惊鸿师姐趁机捏了捏她的指尖:“小可怜,爪子都冻僵了。”
凌霄的牙关咬得死紧,琥珀不得不用拇指撬开她的齿列。
指腹擦过下唇时,她想起月潮激烈的撕咬。
惊鸿突然凑近:“脸这么红?”
“冻的。”琥珀梗着脖子答。
天黑下来的时候风停了。
惊鸿在火堆旁铺了张兽皮,自己躺上去伸了个懒腰。
雪地反射着月光,亮得刺眼。琥珀用尾巴盖住眼睛,但睡不着。她每隔一会儿就去探凌霄的鼻息,确认那微弱的温热还在。
后半夜火堆弱下去,琥珀起来添柴。惊鸿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什么,把兽皮卷得更紧了些。
天亮时惊鸿打着哈欠爬起来,看见琥珀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你没睡?”她揉着眼睛问。
琥珀摇摇头,尾巴尖扫了扫地上的雪。
惊鸿走过来检查凌霄的情况,手指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恢复得不错,”她说,“再有三四天就能醒了。”
“你昨天还说需要十天半个月的。”
惊鸿耸耸肩,“你家凌霄比我想的结实。”
她站起身,“今天就能走出去了。走吧,先出阵。”
琥珀犹豫了一下,“她这样能走吗?”
“背着呗。”惊鸿挑眉,“你背还是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