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赛据说挺重要的,如果拿到好名次,甚至可以直接保送到连大。但是那场比赛李芸芸发挥失常,名次不怎么样,所以错失了保送机会。”
闻允问:“所以她是因为比赛成绩不好才郁郁寡欢的?”
罗梨:“反正她室友们是这样认为的,觉得小姑娘是被滑铁卢给打击了,怕触及她的伤心事,也都没怎么追问。”
“不可能吧,”严崇山摸出一根烟,叼进嘴里说,“以她的成绩不至于难受成那样啊,不是说成绩优异么,难道以她的实力考不上连大?”
连大毕业生闻允很自然地点点头:“有点悬。”
严崇山:“……”
该死的学霸!
严崇山将对学霸的痛恨转化为工作任务,他弹了弹烟灰,点兵点将到闻允身上,说:“反正外勤处那里还没消息,我们现在还是以李芸芸这条线为主,你一会儿跟我再去一趟李芸芸家里。”
闻允不满道:“我不是刚和你回来吗?你自己不能去?”
严崇山振振有词:“你今天是上岗第一天,工作态度能不能积极一点?如果处里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推三阻四、偷懒耍滑,那案子还查不查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宛如自己是付出最多的人。
闻允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了他:“他们说你画不了符,也用不了能力,所以每次出勤都在旁边指手画脚,根本不干什么活儿,实事都是他们干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严崇山听出了言下之意:推三阻四、偷懒耍滑的另有其人。
严崇山大怒:“‘他们’是谁?!”
闻允游刃有余地回答:“你自己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从陈述到煽风点火再到添油加醋,全由李煦一手包办,而罗梨一定会在边上大力赞同,特安局的和谐稳定都靠贬低领导的人格来维护。
严崇山忍辱负重,毕竟他还得依靠他的好下属们,于是他把烟掐灭,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惑之以利。
他对闻允道:“小同志,这就是你工作的动力啊!你想想,等你当上了局长,这样的好日子就轮到你了,不心动吗?”
闻允:“不。”
顿了一顿,闻允又问。
“但是你这么……”他微妙地停了一下,把“无能”改得更好听了一点,“……稳健,是怎么当上局长的?”
他加入特安局后,发现局里年龄最大的就是严崇山,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
恐怕不是因为严崇山实力强劲,所以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局长,而是论资排辈下来,严崇山竟然就是资历最老的那个了,所以只好矮子里面拔高个儿,让他当局长。
但这是怎么回事,特安局难道和互联网大厂风俗一样吗?一过三十五岁就开除?
严崇山果然没正面回答他,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这沉默并非出于不好意思或者羞于启齿,似乎更像对某件事情的回避。
他深吸一口气,简短地说:“下次再告诉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