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坐在珊瑚炕桌上?逗弄着?小白狐。
夏竹终究不放心姑娘一人在塞北也跟了来,一边焚着?姑娘喜欢的香,一边闲聊,“奴婢启程之前,那个?萧郎还去姜府找姑娘了呢,说是要姑娘再?付点工钱。”
“给他些银子,打发他走,莫要让子观哥哥看到便是。”姜云婵蹙着?柳眉,语气满是厌恶。
夏竹掩唇轻笑,“当年谢小将军从山匪手中救了姑娘,姑娘对?少?将军一见钟情,也是人之常情。姑娘与少?将军直说就是了,何苦非要让那个?什么萧郎陪着?演戏?”
“我才没对?谢砚一见钟情!”姜云婵轻哼了一声,耳边漫出淡淡的粉色。
当初姜云婵被山匪绑走,她其实一直知?道是谢砚救了她,她一直等着?谢砚来娶她。
奈何谢砚来姑苏时,竟是那般拒婚的态度。
姜云婵于是在路边随手抓了个?叫萧郎的人,让他配合着?演一出负心郎的戏码,姜云婵才顺理?成章跟着?谢砚来了北境。
之后种种,不管是哭着?撒娇,还是乖巧懂事,亦或是可怜兮兮,真真假假都不过是动他的心弦。
她虽喜欢谢砚,但才不要做先开?口?的那个?。
“需得他求着?我哄着?我,我才要喜欢他!我娘说了,先低头说喜欢的那个?人一辈子都在下面。这一辈子,必须我在上?,他在下!”大小姐刁蛮话音回荡。
身后同时响起?撩门帘的声音。
姜云婵赫然转过头。
刚打胜仗回来的谢砚铠甲上?血迹斑驳,还未来得及清洗,就急着?来见姜云婵了。
却不想刚一脚踏进门,就听到姑娘如何步步为营算计他。
谢砚笑意凝固,与她两两相望。
营帐中的气氛变得微妙。
“姜皎皎,没想到你竟然……”
“我……”姜云婵忙站了起?来,心虚到舌头打结,“子观哥哥你听我说啊,我、我……”
“你竟然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吗?”少?年挠着?后脑勺憨笑。
脸上?漫出红霞,与他后腰别着?的那束沙漠玫瑰一样纯粹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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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间,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沈倾不知?何时打马走到了谢砚身边,“媳妇是用来疼的,哪有把媳妇当兵练的?”
“这有什么?军中一视同仁,纪律严明?,就是外祖和娘亲也一样,她自不能例外!”谢砚揉了揉后脑勺。
沈倾摇头叹息。
到底是被镇国公带大的狗崽子,和他外祖一样认死理?,倔巴头。
“别怪娘亲没提醒你,爱人如养花,你不爱惜,自有人帮你爱惜。”
“反正军纪不可破!”
谢砚能在人才辈出的玉麟军中声名鹊起?,靠得就是铁律。
军纪高过一切,怎能随意破坏?
谢砚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听娘念叨,调转马头往溪边去了。
“小子!”身后传来沈倾的声音,“你还记得皎皎多久没威胁要嫁你了吗?”
原来沈倾一直都知?道两个?人背后的小打小闹。
谢砚脊背一僵,“不威胁岂不更好?”
他又不是什么贱骨头,旁人不威胁他,他还不高兴不成?
现在姜皎皎不说要嫁他了,他一身轻松,开?心还来不及好吗?
谢砚轻哼一声,扬鞭跑马去了。
入夜,晚风徐徐从耳边呼啸而过,飞沙走砾打在脸上?,吹散了沈倾的话。
可很?快那些话又在脑海里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