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姜云婵强忍着?情绪,决绝吐出一个字。
门外?的人影犹豫了片刻,悻悻然退开了。
但姜云婵怕了,怕她这个样子?被人看到,还怎么?活?
她艰涩地掀开眼皮,谢砚抽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被迫垂眸,清清楚楚看到了他们交握的手,看到了他臂膀蓬勃的力量……
似暗涌破浪而出。
她被那力道冲昏了头脑,眼前一白,奄奄一息靠在了谢砚肩头。
一滴泪刚好落于漩涡中心,落得恰到好处。
谢砚紧拥着?虚软的她,与她严丝合缝相贴,喑哑的声音生?了几分寻常人才有的余韵,“我的一切都?是妹妹的,都?给妹妹……”
窗外?,竹林深处,波云诡谲,云卷云舒。
细嫩的新竹被吹弯了腰,经了一夜风雨洗礼。
直到翌日,一道天光乍泄,暖阳洒满竹林。
新叶挂满露珠,洗不尽的雨后潮气。
夏竹在树下站了一夜,不敢靠近,可又担心姑娘出事。
鸡鸣时分,终是忍不住再度走进禅房。
禅房的门也同时打开。
谢砚抱着?姜云婵正要离开。
姑娘鬓发微湿,窝在谢砚怀里,搭在谢砚脖颈上的手仍战栗不已。
她将自己蜷缩得很?紧,彷如受伤的猫儿。
夏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一看姑娘神情凄怆,实在不对劲,“奴婢来扶姑娘。”
夏竹上前一步。
姜云婵薄肩微颤,双手紧攀着?谢砚不肯放,极是依赖。
谢砚眼中难得露出宠溺的笑意,下巴轻蹭了蹭她的发丝,“妹妹是不是想我抱你回房?”
姜云婵轻点下颚。
“那回闲云院吗?”
姜云婵小鸡啄米似地乖巧点头。
夏竹不明所以,担忧地望着?姜云婵。
这般乖巧得不像话,还是她家倔强的姑娘吗?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竹茫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彼时,姜云婵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谢砚的味道。
她根本不敢与谢砚分开分毫,让人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