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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別往我屋送吃的(第7页)

“他不是不肯给蓆子,是怕你赖在上头,躺著赖一辈子。”她终於低声回了一句,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

贾张氏瞪大了眼,却说不出话。

李向东坐在院子里,把玩著手里的几颗小螺丝钉,静静听著这场“家庭內战”。他知道,秦淮如已经到了极限。人一旦被逼到极点,就会爆发,而那种爆发比起他这样的旁观者更可怕,因为她是在亲情里长大的,一旦决绝起来,狠得彻骨。

果然,第二天清早,秦淮如拎著一只小皮箱出了门,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一边骂一边哭,脸上的泪痕被晨光拉得老长老长。

李向东没有上前,没有劝,没有慰。他只是站在屋门口,看著秦淮如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巷子口转了个弯,像一把刀,斩断了过去的一切。

贾张氏蹲在门槛上的身影,在清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孤单又憔悴。她裹著那件洗得发白的褂子,双手捂著脸,断断续续地哭,像一口坏了的水龙头,怎么拧都止不住那滴滴答答的水珠。可她的哭声里,没有一丝悔意,只有无穷无尽的哀怨和怒火。那是老来无人照顾的无力,是深知自己在別人的生命里已成多余的恼怒。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屋,他靠著门框站著,一只手插进了裤袋,另一只手拿著昨夜剩下半截的香菸。烟是冷的,他却点也不点,只是轻轻叼在唇边,一动不动。风穿过胡同,將贾张氏的哭声送得更远,远到甚至连对面巷子的狗都不再吠叫,只留下沉沉的静默。

他在心里盘算著秦淮如这一走,是短暂的逃离,还是彻底的决裂。她一向嘴上强硬,心里软和,可这次不一样。她出门时连饭锅都带走了,那种“永不回头”的狠劲儿,是个女人真正心寒的徵兆。

果然,到了中午,贾张氏终於哑了嗓子,喉咙干得发紧,整个人窝成一团,像一团脱了骨头的布娃娃。她尝试著自己生火煮水,锅盖掀开的一瞬,满是沉积的油垢味儿扑面而来,让她乾咳了好几声。

“向东啊……”她带著几分硬挤出来的柔弱,朝院子喊了一声。

李向东没理她。

“我有点头晕……你要不……帮我打壶水?”她努力不让声音颤抖,但年纪压在声音里,像一根绷得太紧的琴弦,稍一拨动就走调。

李向东叼著烟,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慢悠悠地转身进屋,把门轻轻带上。

在那扇门后面,他靠著墙站了一会儿,眼神里有一丝犹豫。可最终,他还是点燃了那支烟,吐出第一口烟雾的同时,也將心底那点怜悯生生按了下去。不是不想帮,而是知道帮了这一次,后面就还有十次、一百次,到最后不是帮,是拴。他不是那根被隨意牵著走的绳子,更不是那头任人使唤的驴。

贾张氏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等不到回应,她终於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著独自去打水。她走路一瘸一拐,拎著水桶在院子中间转来转去,像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老鼠。终於,她跌跌撞撞地把桶掛上了水井口,手指因为握得太紧泛著青白,摇水的时候桶晃了几下,差点掉下去。

“嘖。”李向东从窗缝里看了一眼,低声啐了一口。

他本以为她坚持不了几天,可没想到贾张氏倒真是有几分韧劲。连著三日,她没再喊过他,不管是冷水还是餿饭,她都自己硬咽了下去。只是她的背,越来越弯,走路时腰似乎再也直不起来。

但屋外人却没有因此心软,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向来现实。你风光时他们热络得跟你称兄道弟,一旦你落魄了,转头就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神。更何况是贾张氏这样从不积德、从不行善的角色。她在人前骂街,在背后挑拨,早已將自己在邻里心中的口碑败得乾乾净净。如今落难,没人为她说一句话,倒也不冤。

不过,李向东却注意到一个细节——贾张氏开始悄悄收拾屋子了。

她把屋里那些乱七八糟堆了几年的破烂,一点点挪到院子角落,连床底下落了厚尘的几张老照片都翻出来,一张张抹净了泥灰,摆上了桌角。

“她是在做什么?”他皱眉,心里隱隱觉得不对劲。

第三天傍晚,他终於看见了答案。

贾张氏搬出了一只笨重的老木箱,打开后,一层层旧布叠得整整齐齐,中间夹著几样略显陈旧的衣料,还有几件年轻时候的首饰。她把那些东西摆在院里,一件件擦拭,动作极其小心。

“这些……怕不是要拿去换钱吧?”李向东站在窗前自语,菸头在他指间燃成了一点暗红。

“向东啊……”贾张氏忽然朝他这边喊,声音里透著一股压抑已久的柔和,“你帮我看一眼,这块玉还值点钱不?”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应,直到她又唤了一声,他才缓缓走出屋门。

那是一块椭圆形的玉佩,样式老气,雕工也谈不上精致。李向东拈起来看了看,眉头轻皱,“这玉旧得很,裂纹也不少,最多值个几十。”

贾张氏点点头,“几十也好……几十能买点麵粉。”她把玉佩收好,双手抖著將其重新包进旧布中,那种细致像是在包裹某个重要的回忆。

李向东望著她的背影,一时间竟觉得陌生。

“你这是……打算变卖了?”

“我还能咋办?”她笑了一声,乾裂的嘴角拉开几道细纹,“等天上掉馅饼啊?没人管我了,我得自己想法子。”

她的声音里没有怨气,反倒带著点被现实打磨出的清醒。

这一瞬,李向东忽然生出一点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贾张氏不是悔改,只是被困境压到了最底线。她不是突然懂得生活的尊严,而是明白了,没有人愿意再为她的无底洞买单。

但这已是变化。

他转身回屋,心里像被猫爪挠了几下,不痛,却总是不安寧。他拉开抽屉,摸出那本泛黄的帐册,翻到前面几页——那是当初秦淮如求他借钱时他自己记下的“流水”。一行一行,全是数字,没有情面。

李向东拿笔勾掉了其中的一条,停顿片刻,嘆了一口气。

“或许这老货,真的变了点。”他轻声道,隨后把帐本合上,像是暂时搁下了一桩久未处理的旧帐。

贾张氏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清晨起来便忙个不停,先是扫院子,再去厨房翻弄那些不成样的剩料,晚上还时不时地在灯下缝补衣物。她不再一味地坐在门口哭嚎,不再张口就是向邻里乞討,也不再去李向东门前拍打唾骂。

这变化看在李向东眼里,心里不禁泛起涟漪。他不是那种轻易被眼泪打动的人,可他也不是冷血得无动於衷的石头。只是他清楚,四合院的生活,从来就不是靠一时的热心肠能维持得下去的。人情债这东西,欠一回,就要还十回,越欠越深,到最后连喘息的空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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