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兔崽子,连退路都给我堵得死死的……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输?”她喃喃自语,目光越来越阴狠。
贾张氏不是那种一击即溃的人,她打小在街头巷尾混惯了,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被李向东算计这事,她表面吃了亏,心里却在盘算更长远的局。
她的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仓库那边最近新招了个学徒小魏,年纪不大,人倒是机灵,但心眼多半不够用。
贾张氏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李向东不是防著我吗?你能防住老的,可你防得住年轻的?”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提著一小篮子白面馒头,慢吞吞地走到了仓库门口。
小魏正忙著搬煤,见贾张氏来了,急忙笑著打招呼:“哎,贾婶,今儿太阳出来得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贾张氏假装拍著腿,“哎哟,別提了,家里炕还没热透呢,早上冻得跟冰窖一样。你们这些小伙子可真有力气,唉,婶儿是老咯。”
小魏靦腆地笑了笑,继续搬煤。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忽然掏出一个馒头,递过去:“小魏,来,歇歇,吃口馒头。”
小魏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贾婶您留著吃吧。”
贾张氏硬是塞到他手里,笑道:“婶儿家里还多呢,这点算啥。你这孩子,婶儿看你挺懂事的,在哪干活都能吃亏,只有婶儿心疼你。”
小魏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馒头,“谢谢婶儿。”
贾张氏趁机坐在煤堆旁边,语气含糊地问:“哎,小魏啊,你跟李向东干活累不累?”
“挺好的啊,李哥人不错。”小魏咬了口馒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不错?哼,他管得可严了吧?”
小魏愣了一下,点点头:“他確实挺细的,帐目天天对,连煤堆都时不时检查。”
“唉,管得这么严,难怪你小子瘦得跟根竹竿似的。”贾张氏笑著摇了摇头,语气慢慢软了下来,“不过啊,小魏,有时候人得学会变通,死板板的,吃亏的还是自己。”
小魏不太明白,眨巴著眼睛:“婶儿,您这话啥意思?”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婶儿跟你打个比方——有时候,仓库里的好煤,拿一两袋出去,谁知道呢?反正堆那么多,少个一袋半袋,谁能发现?”
小魏当即摇头,急忙道:“这……这可不行,李哥盯得紧呢。”
贾张氏也不恼,笑得意味深长:“傻孩子,谁让你偷?是婶儿给你买,咱们明著来。你帮婶儿留几袋好的,到时候婶儿给你辛苦钱,一袋给你两毛,顶你干一天的工了。”
小魏听得心动,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可是……要是被李哥发现……”
“谁让你大批量动啊?”贾张氏咬著耳朵低语,“婶儿就要那一两袋,时不时动一袋,他李向东天大的本事,也不会盯得住每一袋煤的去向。”
小魏犹豫不决,低著头半天没吭声。
贾张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婶儿也是真心帮你。以后家里有好吃的,先想著你,给你送去。等你攒够了钱,娶媳妇,婶儿还能给你出点主意呢。”
小魏耳根子发烫,心里已经有些鬆动。
贾张氏一眼看穿,继续温柔地劝:“婶儿不会坑你,咱俩心照不宣,李向东根本不会知道。”
小魏咬了咬牙,终究是年轻,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低声应了一句:“那……就按婶儿说的吧,不过,咱们得小心点。”
贾张氏顿时心怒放,脸上却故作平静:“放心,婶儿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就这样,小魏成了贾张氏安插在仓库的“眼线”。
贾张氏得意非常,没几天,家里就多了几袋上好的煤,烧起来不仅没烟,火还旺。
她一边烧煤,一边哼著小曲,心里那个舒坦。
“李向东,你再聪明,也防不住我每个角落都有人。”她暗暗得意。
可李向东那边,似乎对此全然不觉,每日还是按部就班地查帐、巡视,甚至有时候连仓库都不过来亲自看。
贾张氏渐渐放下心,心想著自己终於占了上风。
但她哪里知道,李向东其实早已在仓库里做了小动作。他没去看煤堆,却在每一袋煤的编织袋缝线里,暗暗缝了细小的標记线,那是他专门找人做的,一旦煤袋被调包或是缺少,凭著这些小线头,他一查便知。
这天,李向东照例翻著帐本,嘴角微微勾起。
“贾张氏,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瞒得过我?”他轻声自语,指尖在帐本上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