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像昨晚上听见过铜铃响,半夜里的……”
“是啊,我记得,贾张氏好像还从李向东屋前经过……”
“老太太,您不会真干这事儿吧?”
眾人议论纷纷,贾张氏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滑落,想要狡辩,却再也找不到藉口。
李向东冷冷地盯著她,心里却明白,这场明爭暗斗,远远不会结束。
贾张氏咬牙切齿,心中愤怒如潮:“李向东,咱们走著瞧!”她拂袖而去,跌跌撞撞地钻回自家屋,恨不能当场撕碎这张脸。
李向东缓缓捏紧了拳头,目光落在贾张氏紧闭的门上。
“你会再来,”他低声喃喃,“我在等你。”
四合院的夜再次陷入了死寂,月光洒在李向东的脸上,將他脸上的伤痕与青灰色的灰尘勾勒得愈发清晰。他一动不动地站著,哪怕周围人已陆续退回房中,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也像锋利的针,在他身上扎了又扎。
他知道,今晚的这一摔,不仅是肉体的疼痛,更是尊严的践踏。贾张氏的计谋很低级,却足够奏效。在人情与流言並重的四合院中,一个人的名声比一身骨头更脆弱,一旦裂了,想再復原比登天还难。
但他不会就此罢手。
深夜里,李向东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內,他脱下脏了的裤子,膝盖上青紫一片,甚至有皮破血渗。他拿起药酒,一边咬牙擦拭著伤口,一边回忆著贾张氏今晚那一脸得意的模样。
“你以为你贏了?”他低声道,声音沉得几乎听不见,“我会让你亲手把输的脸贴回你那张老脸上。”
接下来几天,李向东没有任何动作,哪怕贾张氏在院子里故意用油盐不进的语气暗讽、冷嘲热讽,他也充耳不闻。他变得沉默,每天按时上工,回家就紧闭房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开始仔细回想那天证据失窃前的所有细节。桌上的东西怎么消失的?窗户有没有被撬动?邻屋有没有人靠近?他甚至趁深夜走访了几户与贾张氏走得近的街坊,嘴里打著借盐借酱油的幌子,实则悄悄观察他们屋內是否藏有他遗失的证物。
第三天晚上,他终於发现了一点异常。
那天夜里,贾张氏的屋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木柜子被轻轻拉开的声音。他悄悄靠近,从后窗透过缝隙向里张望,果不其然,贾张氏正蹲在角落翻弄一个老旧的木箱。
她动作极轻,生怕惊动任何人。李向东看得清清楚楚,她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正是他曾经放在桌上的红丝绸布片!还有那个磨损的钱袋,也赫然在其中。
“你果然是你。”李向东心里泛起怒火,但他並没有立刻衝进去。凭现在这样没头没尾的目击,他拿不到实质证据。眼下必须得稳住,等待一个可以当场抓现行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阳光明媚,但空气中却仿佛藏著一股窒闷。
贾张氏坐在门口,拿著一根细针在纳鞋底,嘴里不知咕噥著什么,眼神却时不时扫向李向东的屋子。她已经习惯了李向东的“缩头”,自以为胜券在握。
中午时分,李向东带著一个不起眼的布包出门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在包里,放著一台借来的旧式录音机和几盘空磁带。那是老王家的表弟留下的,平时没人用,正好派上用场。
傍晚时分,他悄悄在贾张氏屋后的窗台下安置好了一个小巧的机关,把录音机藏在了墙砖与柴堆之间,按钮连接著窗户缝,只要窗户被打开,磁带便会开始录音。
这一夜,他没有睡,翻来覆去地想著各种可能发生的情节,直到凌晨三点,屋外终於传来那道熟悉的轻响。
“吱——”窗扇缓缓被人从里推开,一只枯瘦的手伸出,將一个破布包塞进屋外的柴堆中。动作依旧小心翼翼,但在寂静夜色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李向东没有急於行动,他等那只手缩回去,等到屋里再无动静,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才躡手躡脚地將布包从柴堆中拽出来,发现里面赫然是他失去多日的那几件“证据”。
此时的他,心中已无半分迟疑。
第二天早饭后,他没等大家围坐閒聊,就抢先开口,站在院子中央,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冷峻。
“昨晚,有人又偷偷摸摸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贾张氏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
院里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贾张氏也眯著眼抬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李向东,你又想搞什么名堂?昨儿摔跤摔傻啦?”
李向东不再搭话,径直回屋拿出那台录音机,放在院中石桌上。他插好磁带,按下播放键。
“……这破玩意儿得藏好,可不能让那小子再发现……”磁带中,是贾张氏自己带著嘀咕声的自语,带著浓浓的不安与警惕,“这块布、这个袋子,全是那晚偷来的,万一给他找到了麻烦就大了……”
声音虽小,却在整个四合院里迴荡开来,如惊雷炸响。
周围人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有人目瞪口呆,有人面色凝重,更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而贾张氏脸色骤变,像是忽然被人揭掉了偽装,她猛地站起,衝过来就要抢录音机。
“你放屁!你陷害我!你这小人!哪有凭这个就说我偷你东西的道理!”
李向东冷眼看著她,毫不后退:“这录音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我编的,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抢,就当著全院人的面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