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天天贱巴巴给人家家里送柴?”
“罢了罢了,你这一根筋,没人管得了。”
王教谕捋了捋胡子:“但愿贵人记得你的好,日后许你个武官当当,到时候多少个刘小姐等你挑呢。”
王大勇没说话,他心里想着,多少富贵小姐他都不稀罕。
……
赵言收拾完自己吃饭的碗筷,便跑到了王大勇家后院的菜地里,找到了被乱柴胡乱盖着的地窖前,掀开了地窖,发现王大勇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木梯子,顺着爬下去,地方还不小。
地窖里还算干净,放了一些红薯土豆,除此之外便没别的了。
赵言检查完,刚准备顺着梯子爬上去,便听到外头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又急又重,不像是一个人。正当赵言觉得后背发凉的时候,一记尖利的叫骂声便响了起来。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王傻子!”
“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个,你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崽子,好敢惦记俺家小姐!”
“日后再让俺家老爷发现,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屋子!”
叫骂声持续了得有十几分钟,说的是知南县当地的土话,赵言不是很能听懂,但大概知道是骂人的。
兴许是人发现王大勇没在家,骂了几声之后又噼里啪啦丢了什么东西,然后便没了动静。
赵言不敢出去,等了好久好久,结果等来雍少阑,站在地窖上头,“走了。”
王大勇的家在小王寨最边上,离河不远,晚上还能被水车工作的声音吵到,所以相对僻静些。但是赵言和雍少阑现在还是逃犯,见雍少阑出来,吓得他又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出来了?”赵言说着,赶紧顺着梯子爬上去,拉着雍少阑便朝着厢房走,结果看到王大勇家的栅栏门被弄坏了一扇,院子离都是他昨日下午砍好的柴火。
赵言也顾不得收拾,扫了一眼,拉着雍少阑进了厢房的门。进屋关上门,赵言才松了一口气:“天,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是官府的人。”
雍少阑抬眸,看了赵言一眼,拿了帕子给他:“兴许太高估他们了。”
“啊?”
“谁?”
“赵承,”雍少阑踱步,走到小矮桌前,给赵言倒了杯凉白开:“已经日了,早该找过来的。”
“兴许,外头还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听雍少阑这么一说,赵言也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不在门口守着,吨吨吨把大碗里的水喝完,“但愿吧,这么天天躲着,实在太吓人了。”
赵言:“不知道王大哥啥时候回来。”
赵言:“外头那群人听着动静像是小王寨的人,他们和王大哥什么仇什么怨啊,方才骂的真难听。”
雍少阑:“不过是相邻间小打小闹,无需你关心,既好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休整几日。”
“等金陵的人真的到了,苦日子才开始。”
赵言坐在小马扎上,很凝重地看了立在他身边的雍少阑一眼,“我觉得不是小打小闹,王大哥这么善良的人,不该和人结下仇怨,而且我方才听说什么姑娘什么的……”
“他们骂的太快了,我没听清楚。”
“你是不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