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少阑没说话,赵言便跪在他身边,抢走了他手里的毛巾:“干嘛吖,我都道歉了还这么凶巴巴的。”
赵言揪着雍少阑的头发,男人闻言朝着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还是生气,冷的吓人:“……”
雍少阑一直给他擦屁股,生个气也正常。
赵言被看的有些心虚,专心给他擦头发了,擦干了之后还主动亲了人一口:“睡觉吧,我有点累了。”
雍少阑把赵言的被子铺好:“睡。”
闭上眼睛之前,赵言还是正对着雍少阑的姿势,雍少阑躺下之后便将他抱在了怀里,还时不时偷看他,显然已经不生气了。
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赵言早早起床,把他们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雍少阑起床时候没有帮他收拾,先下了楼,然后端上来两碗素面,这时候赵言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刚好饿了,吃完饭咱们就走吗?”
雍少阑把葱花洒在少年的饭碗里:“嗯,吃完饭就走。”
赵言抱着碗:“行,东西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吃完饭直接退房就行。”
吃完饭赵言跟着雍少阑和文泉一起下了楼。
“客官您拿好,小的送您一壶酒,咱们自己酿的。”
小二把零钱和酒递给文泉,“您慢走。”
出了客栈门,文泉去拉了马车,赵言和雍少阑上了轿子:“辛苦你的文泉大哥。”
奔波数日,只有赵言消瘦的最明显,文泉没瘦反而还看着壮实了。他常年在辽东带兵种田,过习惯了漂泊的日子,反而是跟着王爷回玉京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
“小殿下客气了,”
马车披着薄薄的雾气,渐渐离开小镇,沿途时不时经过几个上镇子上赶集的村民,烟火气夹着吵吵嚷嚷的谈话声。
赵言掀开帘子,看着外头,并没有发现异常:“现在都辰时了,学堂应该已经有人报官了吧?怎么瞧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雍少阑淡淡道:“一群蠹虫,指望不了什么。”
“他们这也太摆烂了,”赵言悻悻道:“真是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他们的身份本来就特殊,现在又杀了人,要是官府办事效率,他们就不好脱身了,但现在天都大亮了,镇子上一点事儿都没有,显然是官府还没动静。这给了他们跑路的时间。但平时若出了命案呢?
赵言放下帘子,“这才一个多月,关阳就乱成这样了?还是说地方一直都是这样?”
“一个月,很长了,”雍少阑:“地方坐镇的都是开国功勋的家臣,比如关阳的知州便是定南侯身边一个小小的幕僚,元武帝还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不在了,赵承也没什么根基,自然不会如之前一般老实。”
“所以他才要推动先朝并未彻底革新的科举制度,只要选一堆寒门学子,为了个人的仕途和名望,会兢兢业业在基层做事,调动下辖部门的积极性。”
“行吧,”赵言点了点头:“肯定是大学生好用,冲劲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