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孩童,这个年纪才刚刚认字,更別说看书了,单论儒家经典这样晦涩的读物,恐怕要十几岁才接触。
他不由笑问道:“你小小年纪,却懂得圣人的道理,不知师承何人?”
“家师是金陵书院的陈老。”
澹臺先生点点头道:“那你我倒是有些渊源,五年前,我曾到金陵书院讲学,与你老师有过一面之缘,论道过数日。”
“先生您是哪里的大家,居然认得我老师?”褚楚儿的大眼睛盯著老者,无比好奇。
“哈哈哈。”澹臺先生笑了笑,抚须道:“我名澹臺(tai),单字一个明,来自衍圣府。”
“澹臺明。。。。。。”
褚楚儿小嘴呢喃一声,惊呼道:“您是文庙七十二圣贤之一的澹臺明!”
“正是。”澹臺明微笑道。
“见过澹臺先生。”褚楚儿极为端正的行了一个儒道大礼。
她自然知晓澹臺明在儒家算是什么人物。
澹臺明哈哈一笑,这个丫头看起来还真是可爱至极。
卢正淳表面对自己的儿子怒其不爭,可终究还是站在自己儿子这边,这会儿看到澹臺先生对褚楚儿十分感兴趣,也不好对这位褚家大小姐责备什么,只能对儿子呵斥一声:
“犯了错就要认,还不快给褚小姐道歉!”
“是。。。。。。”
卢白风憋红了脸,像是挤牙膏一样从牙缝扣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褚楚儿一本正经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代表我原谅了你,如有下次,我褚楚儿定不轻饶。”
卢正淳对眼前这位清平县主,自己对自己儿子得理不饶人,当即也是有了火气,淡笑道:“你读过不少书,应该懂得得人饶处且饶人的道理,各自退后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褚楚儿面对卢家家主,气势也不落下风,质问道:“为何其他人读过书,尚且可以睚眥必报,我读了书,就要得人饶处且饶人?这是道理对不对的问题,不涉及其他。”
这句话颇有爭锋相对的意思,她不认可卢正淳的话。
卢家家主显然想帮他儿子说话。
卢正淳以一副前辈的姿態,语重心长道:“对於世俗女子,相夫教子,是天经地义。你踏入修行大门,生在王公之家,已是不易,何必再生祸端?”
褚楚儿態度坚决,一点也不迷茫,摇头道:“所谓天经地义不过世俗偏见而已,尚书大人对於我的看法,何尝不是世俗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其他人心甘情愿,我褚楚儿偏不,我就要让天下人看看,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你!”
卢正淳想说什么,却又不想以大欺小,没想到,这番辩论下来,自己气势上居然会占据下风。
澹臺明见到二人的辩论,不但不阻拦,甚至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他朝褚楚儿发起邀请道:“近来年关,老朽会在皇宫讲学,县主可有兴致前往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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