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燃兽终究无法抵挡阵眼之痛,只好跪地匍匐缓解伤痛,阖眼接受命运。
它消亡的身影倒映在白虞眼底,染上寒霜。
炽燃兽的阵眼消散,白虞转过身面对眼前的血眼,血丝密布。
白虞没再回答云寒嵩的话,拔出凤舞剑刺向血眼,剑光闪过,锋利的剑尖穿透血眼,剑身插在血眼中。
血眼纹丝不动,睁大双瞳静静地盯着她,黑瞳的鲜血流淌在剑身,染红凤舞剑,鲜血顺着剑尖坠落在地。
耳边传来云寒嵩的不屑讥笑:“白鸾曦,你真是太愚蠢,太天真了。”
白虞薄唇轻颤,忙不迭后退几步,远离那片血泊。
她藏在袖角里的冰手捏紧成拳,口中喃喃着剑诀:“金光破邪,妖魅无藏,收!”
许久,凤舞剑仍插在血眼中,黑瞳流淌的鲜血泛滥成灾,黏糊糊的,染上白虞淡粉色罗裳。
白虞后退至阵眼边缘,提着裙裾咧嘴嫌弃,继续念道:“摘星理月,霜凝万露!”
依旧无反应,白虞转身拍打结界,却不料身后的血眼在缓缓挪动,往她身上贴近。
白虞额角流淌冷汗,恐惧席卷单薄的脊背,身子贴着阵眼边缘,双腿在微微颤缩。
眨眼间,血眼将她悬挂半空,与她比肩而立,插在瞳孔的剑柄触碰白虞的鼻尖。
白虞能感受到血眼散发出古怪的腥味,灌入鼻腔,她闷声轻咳。
血眼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在盯着猎物,眼瞳闪烁着兴奋的血光。
下一秒,血眼猛吸白虞体内流动的鲜血,鲜血形成条线,缓慢地流向血眼内。
“啊!”
白虞动弹不得,捏紧双拳,额角浮现忽隐忽现的青筋,身躯仿佛是一具空壳。
云寒嵩站在雪崖边缘轻哼一声,似是很满意这个结局。
血眼布满血丝,流露出享受的眸色。
白虞唇色发白,腰间悬挂的囊袋忽然坠落在血泊中,镌刻着绣花的囊袋染上血色,冰魄珠亦淹没在血海。
……
斜坐在案几前,仔细阅览神书的池羡拧紧眉头,感受到心口在发疼,抬手揪住心脏,轻咳一声,一滴鲜血滴落在神书,晕染开来。
鲜血染红发白的唇色,顺着下颌缓缓坠落,在烛光下,池羡那双寒眸染上阴霾。
“玄鸦!”池羡甩掉手中的神书,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怒气。
玄鸦一听到主人的呼唤兴高采烈地飞来雕窗前。
“主人,主人。”玄鸦摇头晃脑笑着,瞧见池羡唇角染上血红,慌张道,“主人,你怎么流血了?”
池羡迈步来到雕窗前,捏着它瘦小的黑脖,愠怒道:“白鸾曦呢?”
玄鸦张开鸦嘴说不上一句话,似是被掐疼了,只好摇头回应。
池羡恍惚反应过来手劲过重,缓缓将它松开。
玄鸦怯声道:“主人,鸦鸦也不知她去哪了,我赶来殿前时发现她已经不在殿内了,可门是关着的……”
玄鸦不敢直视池羡的寒眸。
“那你为什么不通报我?”
池羡抬手拭去唇角的鲜血,周身散发寒气,没等玄鸦的回应,径直走出殿外,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他透过冰魄珠感受到心口在逐渐发疼,白鸾曦定是遇到危机了。
“主人,你要去哪?”
玄鸦颤缩着身子,垂头丧脑地在雕窗徘徊,喃喃自语道:“完了,我又犯错了。”
池羡踏着冰凉的雪堆,迎着霜风来到雪月堂,却发现门扉紧闭,无人踪影。
心口愈发疼痛,他再次吐出鲜血,染红皓雪,抬手半撑门环。
池羡想起那日在安阳镇,他在她体内种植了他的气息,随着气息或许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