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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恕(第2页)

我是昨天才从庾璎口中得知,他们还有亲人,还有姑姑,也在什蒲,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我觉得很微妙,庾璎说,她这么多年从不和姑姑一家联系,但庾晖又表现得和姑姑姑父非常熟悉,亲密。我联想到了,庾晖晚上或许是住在姑姑家里,他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不由我多想,已经把车驶向离开什蒲的方向。

我收回目光问他,我们是要去哪里?

“溶洞。”庾晖说。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草率,片刻转头看向我:“。。。。。。行么?”

没什么不行。

甚至可以说,我很乐意。

我知道庾晖叫我出来应该是有话对我说,庾璎和庾晖的秘密,缺失的那部分,仿佛呼之欲出,我很乐意能够触碰到它们,只是我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要去溶洞,庾晖究竟是要给我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必须要以一个特定的场景作为起始。

庾晖说:“我其实之前来过很多回了。”

见过茫然,庾晖补充:“日出。”

哦。

我说我知道。

你的微信头像,就是那个山坳,日出时的山坳。

庾晖摸摸鼻梁,笑了:“对。”

我问,那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们聊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溶洞景区。庾晖已经驾轻就熟把车停在了景区的停车场。

停车场仍然空无一人,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庾晖没有提议下车,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忘了具体哪一次了,来过太多回,冬天比夏天好,没人,过几天暖和了,景区开了,都是游客,就不清净了。”

我说,那你是怎么发现这有好看的日出的?

庾晖缓缓向后靠,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与我细细算起了时间:“我爸妈走的那年,我和庾璎十八岁,今年我三十三,正好十五年。”

十五年。

我好像对时间一下子失去了概念,好像在我截至目前的人生里,还没有哪个遗憾,哪件愁绪,能够持续十五年之久,也许也正因为此,我才是幸运的。

我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我说,叔叔阿姨是因为交通意外才。。。。。。。

“运货,大车,那年秋天什蒲下大雨,下了小半个月。”庾晖很平静,“就你见过的板栗林,那是个急拐,当时雨水从山上冲下来,我爸开车,为了躲石头,没刹住,连车带人,掉下山了。”

“我妈不常陪我爸一起跑货,但那天她也在车上。”

。。。。。。

我愕然看着庾晖,看他坐在那,平直的肩膀,不知如何应答。

尤其当庾晖轻描淡写说出,就是我见过的那片板栗林,那可是出入什蒲一定会经过的一段,我感到了胸闷难当,因为我想到,这对于庾璎和庾晖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特别是庾晖,他接手了生意,意味着他也要频繁地往返什蒲,频繁地,走同一条路。

但庾晖说:“也没那么难受。一开始是害怕,后来总跑,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都这么多年了。”他再次重复。

我明白。我明白十五年的概念,明白时间的残忍和仁慈,它的仁慈在于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能由时间冲刷,而后改变本来模样的,不论是碾过的车辙,还是某些记忆。

如果事与愿违,要么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要么是因为站在时间里的人一动不动,脚底生了根。

我静静看着庾晖,忽然明白,他应该是顺着时间往前走的人,那么是谁留在了时间里,是谁生了根?

“庾璎一直觉得我爸妈出意外是因为她。”庾晖说,“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心不定。”

我暗自想象了下十五年前庾璎和庾晖的模样。

庾晖我还不够了解,尚不能推论,但我猜,那个时候的庾璎应该和现在差不多,人性格里的底色是很难改的,庾璎的性格里生来就有热忱仗义的一面,她对人一向掏心掏肺,甚至不惧付出无所得,也不怕交浅言深,所以她有很多朋友,所以我才能在来到什蒲的短短两个月里与她如此亲近。

如今的庾璎是这样,那时的庾璎也是一样。

庾晖说,那时在什蒲,他们有一伙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父母辈就认识,他们的关系也自然也亲密。

庾璎与其中一个最要好,那是庾璎最好的朋友,家里是种板栗的,那一大片山都是她家的。那时的板栗林虽不似如今密集,规整,但每年的产出也很可观,什蒲一度把板栗当成本地特产之一来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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