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裴宇寒一袭白衣,静立在廊下,月光如水,勾勒出他清冷孤绝的轮廓。
耳畔是屋內少女压抑的啜泣声,每一声都似细针般刺入他的心口。
他的手抬了抬,最终又放下,没有推开这扇木门去面对小月秋。
“抱歉”
裴宇寒喃喃一声,刚准备回去,却在抬步的剎那骤然僵住察。
窗杨外传来细微的刮擦声,裴宇寒眸光一凛,眼底寒芒乍现,他反手按上剑柄,指腹摩过冰冷的缠纹,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
有什么东西,在窗户外面!
哎呀窗扉轻启,一只雪鸽扑稜稜落在窗台。
裴宇寒这才鬆了一口气。
他见鸽子的爪子上还绑了一张成捲儿的小纸条,裴宇寒打开信,其上的內容映入眼帘【裴公子,请镇外桥头一见,还请放心,我是一个人来的一一宿子恆。】
这傢伙过来。是姬神韵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裴宇寒放飞鸽子后,眼神闪烁一下,最终还是披上外衣走出门去。
他不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当初烙印在屋子上的阵法至今没有散去,任何人都不可能劫走小月秋。
镇子前的小桥处。
宿子恆这次没有特意装高手在这里钓鱼,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等著那位白衣剑客过来。
只是任由他翘首以盼,都没有在街道尽头看到那抹他至今做噩梦,都会梦到的白衣剑客。
忽然—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清冷的嗓音如鬼魅般贴著他后颈炸开,宿子恆浑身剧颤,猛地转身时险些踩空桥阶。
月光下,裴宇寒不知何时已立於三步之外,衣袍纹丝不动,仿佛自夜色中凝结而出。
“裴、裴公子!”
宿子恆声音陡然拔高,又硬生生压成气音,“您怎么一一忽然就出现在我后面了!”
他捂著狂跳的心口倒退半步,靴底碾碎几片枯叶,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裴宇寒没有跟宿子恆解释什么,他缓缓抬手,袖中剑鞘“咔”地轻响:“我耐性有限,有事情就快说!”
“另外,我之前让你给赵国皇帝带的话,你带到了吗?”
宿子恆闻言,面色一僵,隨后小心的说道:
“裴公子,您的话我先稟告给了丞相。”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额头微微渗出一层细汗,他扫视一圈周围漆黑的夜色,仿佛在担心隔墙有耳。
確定没有问题后,他才压低声音,神色愈发紧张的说道:
“丞相得知您的话后,神色惊骇,便让我压下此事,暂时不要惊动陛下。”
“而这次,我来找您的事情,也是丞相的意思———陛下都不知道。”
宿子恆最后,又谨慎的补了一句。
裴宇寒闻言眯起眼睛,宿子恆那所谓的丞相这是在瞒著他们赵国皇帝找自己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