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票了好些天,总算是让苗夏抢着了张站票。
胡书雨今晚八点的航班,苗夏下了班后就跑去了地铁站,赶到机场时离书雨登机时间不到十分钟。
两个人拉着手说了好些话,把丁临给晾在了一旁。
送走胡书雨后,苗夏并没和丁临一起去地铁站,她在附近商场漫无目逛了一圈,解决了剩下的那个手抓饼和一杯咖啡。
这个点喝咖啡,无疑是不想早睡了。
她也正有此意。
今晚要把江斯淮给熬到先睡她才能安心睡。
临近十一点钟,苗夏才回到,灯开着,江比也在,说明江斯淮也在家里。
换鞋时,她的眼睛如雷达到处搜索着人影。
江比不满苗夏进来后第一时间没摸它,一声打呼就不打就往她身上扑去。
苗夏差点被扑倒,生怕江比再弄出个大动静,在站稳后迅速蹲下安抚着它。
就在这时,江斯淮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
他穿着套暗蓝色的睡衣,手里端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灯光下清俊的一张脸,眉眼松懈,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静止了五秒后。
江斯淮侧眸瞥了眼墙上的钟,“我记得在你入职前,美术部的工作量也没饱和到这个地步,你这么努力,看来加工资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苗夏见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她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这会也不别扭了,起身边脱大衣边说:“没加班,书雨今天回桐城,我去机场送她了。”
江斯淮没说什么,只告诉她厨房里有小姐做好的晚饭。
“我吃过了。”苗夏说。
“我还没吃,”江斯淮转身说,“你再吃点,别半夜饿到头晕眼花进错房。”
苗夏顿了瞬,把滑到臂弯里的背包链子给挂回肩膀,她没跟过去餐厅,一言不发上了二楼。
江斯淮听见上楼的声响,停住不走,回头望着。
回房后的苗夏去阳台收晾干的衣服,之后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给浴缸放水时她就蹲在边上看着,脑子乱糟糟的,什么糟心事都想了起来。
直到浴缸的水溢出来滴在她的腿上,才站起来脱衣进去。
主动进江斯淮的房间是她,要他躺床上的是她,掀开被子无形之中诱惑了他的也是她。
那些害羞通通不见,她逐渐自我唾弃起来,难道说她骨子里其实是个一点也不自爱的女人吗?
而江斯淮的若无其事更是让她的心底生出了些许难受。
苗夏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会在意江斯淮对她的态度,他在私下里逗她看着她笑时,她会偷摸着开心。可在公司,他是淡漠的,疏远的,高高在上的老板。
对,没错,是说好了在公司时装不熟,可看见陈君雅在他办公室里进出,她的心情会无法自控的低落下去。
泡了快一个小时的澡,苗夏穿好睡衣出去,她坐在梳妆台前,敞开的通勤包里有一个小纸盒,里面装着她在商场买的手工编织绳,细细长长的一条,很精美。
她在抽屉里的盒子里找出那日从江斯淮衬衫上拽下来的纽扣,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会,然后拿编织绳穿过纽扣,两头末端打好结,再小心放进钱包里。
门被叩响了几声。
苗夏心一跳,把钱包塞进包包里,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确保穿着严实才去开门。
“孙姐以为你会回来吃晚饭,特地做了你爱吃的小笋炒肉,不吃浪费了。”
说话的人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盘里一碗热乎的米饭,还有一碟炒得卖相很好的菜,看着都十分下饭。
苗夏食欲被勾了起来,她垂着眼,不看江斯淮,双手伸过去接,“那我吃点。”
江斯淮却没让她轻易拿到,手臂往回缩了些,声音有些不自然,“你不开心了?因为我在楼下说的那些话。”
“没有啊。”苗夏抬头灿烂一笑,一点撒谎痕迹都没有地说:“我就是在外面久了,身上冷,想先把澡给洗了。”
江斯淮看了她会才收回目光,把饭菜给了她,随口道:“楼下还有汤,我要下去拿东西,想喝的话顺便给你端一碗上来。”
苗夏张口就是拒绝,“这些就够了,以后我会时刻牢记不回来吃晚饭的话要提前和孙姐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