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夏顿感心虚,她慢吞吞地撇开眼睛,“水,还要给你倒一杯吗?”
“不喝了。”江斯淮问,“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得下午了。”苗夏把自己挪到床边坐下,面向着江斯淮,开门见山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江斯淮顿了下。
他也问了下自己,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来这里要和她说什么?
头脑一热的事他已经很多年没干过了,要说是被谈蔚心的话给刺激到?他觉得并不是,更像是被宋彰白发来的照片给挑起了情绪。
“我爸明天回国,晚上有空的话一起过去吃个饭?”
苗夏愣了下,“一定要去吗?”
江家是个大家庭,又都是些和她阶层不同的人,光是想象坐一起吃饭的画面,她就有些怯场了。
况且她多少能从樊子琴的言语中得知江斯淮的母亲并不赞同这门婚事。没猜错的话,婚前那次在路家见着谈蔚心,她的温柔与好相处,更多的是建立在她嫁得人是江斯衡的前提下。
江斯淮半垂下眼皮,狭长眼眶缀着浓密的睫,他烟瘾又犯了,拿了支烟叼在唇上,没点,声音模糊道:“看你意愿。
房间里静了下来。
苗夏不是没察觉出江斯淮情绪低了下去,她盯着他懒散咬着烟的样子,抿唇思考了半晌。
“明晚几点啊?”
领证,同居,这些都做了,家宴居然不参加,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况且江斯淮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要是事事都只想着自己,一点不替他考虑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七点。”江斯淮把烟夹在指间,唇弯了弯,“忙完我会回家接你过去,人到就行,其他的事用不着费心思。”
苗夏点点头。
见他笑了,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些。
这个话题算是过了。
没人再说话,房内再次变得静悄悄的。
苗夏一直在偷偷留意着江斯淮,他又把烟咬回了唇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
这时,他忽然看了过来。
她心口一缩,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有回,我听见你说梦话。”说到这,江斯顿住不说了,抬起那双黑漆漆的眸,好整以暇盯着苗夏看,似乎是想要苗夏自己招。
苗夏一下没记起来,“我说什么梦话了?”
她紧接着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我和你都没睡一间房,你从哪听见我说梦话的?我睡觉从不说梦话。”
江斯淮非常无语地笑了笑,“不然回去咱俩就开始睡一屋吧,哪天你讲梦话了我拿手机录下来,看你还怎么狡辩。”
苗夏可没傻乎乎中套,“我们没可能睡一屋。”
江斯淮若有所思了会,看着她,语气是轻淡的:“那一会我不下山了,在这屋里住一晚看看?"
话音刚落,一阵古怪的动静隔着墙壁穿了过来,细碎的、压抑的、愉悦的、不受控的、属于男女深入交流时才会有的。
苗夏起初没听清楚,还特意仔细听了下,明白过来是什么声音后,脸唰一下就热了起来。
这声音的来源,很明显是丁临和胡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