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淮岂会感受不到,也能完全理解他的情绪,看见苗夏真人是比照片还更有冲击力,但现实终归是现实,轻声道:“哥,苗夏不是秋晴姐。”
“阿淮,我怎么会分不清,只是太像了,”江斯衡艰涩地动了从唇,“以为只有眼睛,但她的神态,一举一动,甚至是笑时唇边若隐若现的的梨涡,让我晃神了很久,误让我以为秋晴活了过来。”
“哥,你后悔了吗?”江斯淮停顿片刻,眼中没什么情绪,“让我去和苗夏结婚。”
江斯衡抬起眸,窗外茫茫大雪,明明是一幅画卷般的好景色,在他眼里却是孤凉而又寂寥的夜晚。
调整好情绪,转身微笑道:“不后悔,我信命。”
江斯淮让江斯衡留下来过夜,雪夜回老宅,路远,不能亲自送,他不放心。
不到半小时,苗夏从二楼下来。
客厅里电视开着,江家两兄弟坐在沙发上。
她别扭了瞬,掐着嗓子喊了声斯淮,嗓音软软的。
在江家和路家人面前扮恩爱,成为她和江斯淮之间非常默契地一件事。
在嘈杂的电视声下,江斯淮还是敏锐地听到了苗夏的声音。
他挑了挑眉,扭头,叼着那根还是没点的烟笑。
他可没忘记,在昨晚,苗夏也是用这样的声音喊什么“一本,一本”的。
江斯衡余光注意到弟弟的动静,便偏了偏,不动声色地看了苗夏一眼。
黑发黑眸,恰似故人。
他轻叹了口气,神色从容地叮嘱了句:“你们别太晚回来了,外边很冷。”
等江斯淮走到跟前,苗夏才动,经过衣架,她顺手帮他把要穿的大衣给取下来。
江斯淮也同样很自然地接过穿上,目光还往她身上上下扫了遍。
她那双伶仃的手垂在腿侧。
“手套你不戴?”
苗夏说带了,在口袋里。
江斯淮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戴好啊,外边多冷。”
苗夏看他一眼,没动,反骨似的顶了句嘴,“你这么操心我干嘛呢。”
身旁男人明显是愣了下,他抬手推开门,风涌入时,低声说了句,“你不是我老婆吗,操心你很奇怪?”
电视的音量早已调小,这些对话全落入了江斯衡的耳中。
眼微抬,院子里不太亲密却很般配的两道身影一起踏入了风雪中,黑发上慢慢落下有白雪。
同淋雪共白头。
江斯衡忽然间有种预感,苗夏和他的弟弟,或许会走很久很久。
梁深白天让人在江边搭了个超大的棚子,这会儿雪大了,大家伙就围坐在烧烤炉前取暖,喝点小酒,聊聊天,等着江斯淮过来。
宋彰白瞅了眼心情不大好的梁深,手中的啤酒同他碰了碰,“怎么了,还在为你爸的事烦心着?”
陈君雅这阵子忙,和他们几个聚得少,不知道梁深发生了什么,便问:“怎么了?”
“他爸给他找了个小妈。”宋彰白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指尖绕着女友柔软的发丝转了圈,问她,“絮絮,猜猜梁深的后妈年纪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