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流叹了口气:“是没人稀罕。”
梁依山正儿八经的跟他讲:“也不一定,一个活生生的人头送你,多少让人有点兴趣,就是法治社会,咱不能做坏事,在心里头想想也是不错的。”
越讲越偏,但两个人都很唯物,不信神神鬼鬼,说起话来百无禁忌,扯得东倒西歪。
直到豆豆上了车,还听见梁依山拍着方向盘大笑:“要是你愿意,先我死了我就留你块头骨摆家门口,每个来我家的人都得先拜拜你。”
豆豆吓得半死:“Izzzzz,不可以啊,很吓人的,我不要和你住啦。”
又看见了傅西流,也是一脸嫌弃:“不要顺着Iz说话好不好啊。”
她今年十四岁,继承了梁家的成熟美貌,看上去不像未成年,美得很直观。
坐到后头,看见了那个马头,人惊喜地叫起来:“你真给我做了一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蜡质的,眼上的塑料膜都没有撕,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画龙点睛般活了过来。
“一模一样!”
她前段时间看了电影,里面有一段就是黑手党把别人心爱的赛马杀了放在床上,她给梁依山发消息,说这段拍得太好了,她想在排话剧的时候还原,能不能给她做个道具。
梁依山答应得爽快,今天来接她顺路搬到车上,给她一个惊喜。
豆豆抱着不撒手,这孩子不怕这个,只怕怪力乱神的东西。
过了会,她又黏到梁依山旁边,趴上她椅背跟她说话:“我写了两版自我介绍,第一版介绍我的性格爱好,第二版写我父母离异自己做投资赚学费,等第一堂课之后老师布置组队了解作业,我就顺便把我第二版交上去。”
傅西流听得唏嘘,这小朋友不容易,这么小的年纪,要把自己的家庭生活拿出来当关注点,太有勇气。
豆豆突然偏头看向他:“你是谁,是Iz的新男友?”
梁依山回答:“他是傅西流,我新招的助理,你悠悠姐出国继续念书了。”
“是你出的钱吗?”
“对。”
豆豆还是没从傅西流的脸上移走,打量得很冒犯,过了会,又盯着傅西流的眼睛问:“你真是她助理?你多大?”
傅西流只包容地笑,不回答她的问题。
豆豆皱眉,最不喜欢这种人:“你知不知道我是梁蔻,是她唯一的侄女?”
“我知道。”
“那我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梁依山拍了拍椅背:“坐好,你这姿势不安全。”
“我是她助理,成年了,不回答是在想你刚刚说的话,想不明白为什么自我介绍要写两版。”
梁蔻戏谑地看他:“是觉得我幼稚,故意拿成长环境搏同情,打造一个不完美人设增加真实感,利用大众同情心在开学之初就建立起自己的团体——傅西流?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边念高中吗?我朋友,我妈妈都在南沅州,我来玉京就为了一件事,给Iz长脸,所以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谁,我爸妈是谁,然后跟我玩到一块。”
说完她坐了回去,系好安全带,向梁依山撒娇:“小姨,小舅给了我五十万,你多给我一点嘛。”
“一次性给你的?”
“嗯,我妈每个月只给我五万块生活费,够干嘛?”
梁依山专心开车,表情只有傅西流看得到,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怀疑,后头这小丫头来这边,估计是梁依山骗来的。他不觉得梁蔻的自我介绍能博取到同情,到底什么人脑子进水,会去同情一个钱多爱多的小女孩?
想来,梁依山也是一样。
但她的声音带着穿透和诱惑:“这么可怜,那我给你涨到一个月五十万好不好?”
真就宠她宠到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