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臣愣了一秒,下意识要打回去,眼睛都没睁开手就抬了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这回扇的左脸。
耳朵嗡嗡,梁依山的声音中气十足,戳得他恨恨地看过去。
“戚小臣你要不要脸,你哥把我姐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个做小辈的不好开口也就算了!你也真够贱的,来搞我姐们?”
怒气冲冲地一顿骂,骂得戚小臣从怒火中烧到莫名其妙到心虚回避。
手放下来了,认清楚这是梁依山,再往梁依山身后一看,冷冷皱眉。
晁悠蹲在地上,虾子般蜷着,被冷落被围视,太可怜。
这时她更不敢抬头露脸,胃部一阵痉挛,背上冒着冷汗,心也在绞痛。
阿弥陀佛,梁依山啊……
戚小臣全想起来了,之前就是这女人拿了副假画送进拍卖会,让他们几个当冤种玩击鼓传花,砸谁手里谁认栽,非得吃下这个闷亏。
他没当最后一个,但着实受不了这种被当猴耍的轻贱,一查就发现这女人背靠梁依山,那不必说,就是冲着他们几个来的!
越想越气:
“你老提我哥干什么,他们两口子的事就你个外人一天到晚挂嘴边,拿这个压我?他们就是死了我都不在乎,戚家欠你们的梁家百十亿?还你姐们?老子眼睛是看不清了——这就你身边一条狗,叼了老子十来万跑了,少给我倒打一耙。”
梁依山讥诮回道:“十来万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打发叫花子呢?今天我就是来替我姐们讨公道的,你不把这事讲清楚,那就别想出这个门!”
“滚边去,梁依山我警告你,你少在这给我耽误事,在我这撒你大小姐泼没人认,你在玉京排不上号,滚回你南沅玩小明星去,让鸭子捧着你。”
戚小臣真着急了,怀里的人等不得,搞出岔子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梁依山似乎败下阵来,还要说什么,犹豫地看了眼晁悠。
晁悠缓慢站起来,看着周围清了场,心里才安定点,弱弱地说:“算了吧小山,都过去了。”
一句话把戚小臣说得鬼火冒,搞得他戚小臣是个罪人,沾了梁依山周边人,一身腥甩不掉了!
嘴皮子碰了碰,想着自己大气点,不跟女人计较,话还没说出来——滴呜滴呜,底下警笛声把戚小臣骇得变了脸色。
戚小臣的人赶过来:“是查消防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戚小臣现在只想快点把梁依山和晁悠赶走,一心一意处理自己的事。
这地方他的地盘,真真正正的老巢,平时没少打招呼,今天奇了,没头没尾地过来查消防。
要真是查消防倒也算了,就怕是要揪出点别的来。
一想,更烦,戚小臣把怀里的人交给手下,精神上疲累,叹了口气,要跟梁依山讲道理:“你们要多少给我发消息,别再来我这边扯了。”沾上她准没好事。
梁依山开口,掷地有声:“一百万。”
神经病!
“你们梁家要破产了,到我这里讨钱?”又看向唯唯诺诺的晁悠,“你一幅画要一百万?”
晁悠不敢和他说话,只在心里嫌他,这一百万又不是她开口要的,她晁悠从不开口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