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不爽,随意一摆,满脸的不情愿。
“哎呀,你上来。”陆南柯拉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登上展示台。
余顾很想骂他,但不想显得太尴尬,只好认命上去了。
陆南柯让他再做刚才的动作保持不动,然后对台下的老师们道:“大家注意了,这个动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很容易搞错搞反,刚刚余老师这样就是个典型错误”
陆南柯左手扶上余顾的腰,右手不停地摆弄他的手臂和腿。
他的身体在陆南柯每一次触碰时都不禁缩进毛孔,一股强烈难抑的恶心感窜进头脑,刺激得他有些发昏。
在恍惚与清醒之际,他看到了大一的那一个夜晚,那个丑恶、肮脏、晦暗不清却挥之不去的黑夜。
留存着的记忆是延续不断的,并且会在时间的淀积中越扎越深。岁月静好会被一点点神化,而耻辱的种子也会生根,将灵魂的创伤一点点扩大。
可所有的结果,若仅凭那一颗种子是绝不可能的,唯魂灵本身才能是救赎,或是牢狱。
他终究没能从那栋狱走出来。
台下的老师们也都注意到余顾的脸色,看上去难受得很。
安凌懿之前以为他吐槽陆南柯只是一时气话,但现在看来——他真的厌烦那个人。
陆南柯松开手,道:“好,我们继续,接下来就让余顾老师站在上面,好让大家来看看哪些动作标准、哪些是有错误的。”
老师们面面厮觑,也不知要不要劝些什么。
“那接下来的动作是……”
“陆老师。”站在最后一排的姜黎发声。
“怎么了?”陆南柯问。
姜黎说:“让我上去给大家展示吧,以我的体型,余顾能展示得更清楚吧?”
见陆南柯犹豫,安凌懿和另一些老师也附和姜黎,于是余顾获得解脱下台,换姜黎上台去。
回到自己的站位上后,余顾长舒一口气,只微微抬头,便对上了姜黎的眼神,依旧是冷冷淡淡,却好像多了份不易察觉的温情。
姜黎轻挑了一下眼,他很快就移开视线,也没再想什么。
“见识到了,陆南柯真油你的!”安凌懿低声骂到。
“是吧。”
“不过,我又磕到了哦。”
“……磕个屁啊!”
训练结束返至办公室,余顾拿出酒精消毒液往身上使劲喷了好几遍,还用湿巾把手臂上的皮都擦到发红。
“至于这么夸张吗?”姜黎问。
余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口道:“刚刚谢谢你啊。”
“嗯。”
“你怎么突然如此好心?不会是有所图谋吧?”余顾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