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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第2页)

他甚至没有出声制止林栖这堪称“以下犯上”、足够上军事法庭的言行,只是默默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只亮出了锋利爪子、睥睨众生的珍贵雪豹,内心甚至升起一种“我的猫果然厉害”的诡异自豪感。

“季寒烛!你看看他!这就是你不惜动用上将权限、强行压下调查也要力保的人?!如此态度!如此言论!”奥卡斯只能将滔天的怒火转向季寒烛,试图用权威压服他。

季寒烛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只是寻常交流,声音沉稳如磐石:“林栖顾问所言,句句属实,皆为任务过程中发生的客观事实。他的功绩,对团队的贡献,我会一字不落地如实记录在案,并申请相应荣誉。至于他的来历和忠诚,”他上前半步,几乎与林栖并肩,目光锐利地迎向奥卡斯的全息影像,一字一顿,重若千钧,“我,季寒烛,以第一军团统帅及帝国上将之名,以我所有的荣誉、军衔和前途,为他担保。奥卡斯上将,您,还有疑问吗?”

他的担保,意味着最高级别的信用。这意味着,如果林栖未来真的被证实有任何问题,或者哪怕只是“失控”造成损失,季寒烛都将承担全部连带责任,不仅上将军衔不保,更可能面临军事审判,前途尽毁。

这不仅是对林栖能力的肯定,更是将他划入了自己的绝对保护圈,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维护。

奥卡斯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人,目光在季寒烛决绝的脸和林栖那看似平静无波、眼底却深藏着讥诮的脸上来回扫视,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冰冷的冷哼:“很好!季将军,希望你不会为今天这冲动的决定后悔!任务继续,探索涅槃会线索为第一优先!但是,林栖顾问的一切行为,必须在你严密监控之下!返回基地后,统帅部会组成最高规格审查团,亲自对他进行全方位评估审查!这是命令!”说完,通讯被粗暴地切断,全息影像瞬间消失,舱室内压抑的气氛却并未随之散去。

沉默重新降临。林栖仿佛刚才那番激烈的交锋耗尽了所有气力,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什么。季寒烛立刻伸手,稳稳地扶住他的胳膊,将他引到床边坐下。

“何必跟他逞口舌之快?”季寒烛看着他苍白汗湿的额角,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扶着他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奥卡斯是统帅部元老,势力盘根错节,你这样当面顶撞,只会让他更盯死你。”

林栖靠在冰冷的金属床头上,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唇色淡得几乎与脸色融为一体,语气却依旧带着他那特有的、能气死人的刺:“不然呢?将军。难道要我跪下来,感激涕零地接受他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审问、切片研究,或者一旦失去价值就能随时‘处理’掉的物件?还是像个真正的、柔弱的Beta一样,躲在您身后,祈求您的庇护?”

他睁开眼,看向季寒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软弱,只有一种清醒到近乎残忍的疏离,“将军,我感谢你刚才的维护。但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更不是军部的财产或武器。我留在这里,与你们合作,是因为目前我愿意,这符合我的利益,而不是因为我必须,或者我属于这里。”

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那段优美却脆弱的脖颈,以及其上若隐若现的齿痕,话语像冰冷的匕首,试图划清界限:“至于你那重若千钧的担保……将军,心意领了,但没必要。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是生是死,是去是留,都与他人无关。”

这“他人”二字,他咬得格外清晰,仿佛要将季寒烛刚刚那不顾一切的维护也一并推开,拒绝任何形式的情感捆绑。

季寒烛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闷痛。他看着林栖这副竖起全身尖刺、试图将所有人推开的模样,想起他刚才在奥卡斯面前维护团队、冷静分析局势的锋芒,再联想到他私下里那绝望自残的举动……几种矛盾的特质交织在这个人身上,形成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也点燃了季寒烛心底那股强烈的、想要打破这层坚硬外壳、真正触碰到他内心的冲动。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林栖身体两侧的床沿,将他彻底困在自己与床铺构成的狭小空间里,周身那股浓郁而纯净的栀子花香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弥漫开来,几乎将林栖的每一个感官都牢牢包裹。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锁定系统,紧紧攫住林栖,不容他闪躲,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与你无关?”

林栖被他突然的靠近和周身爆发出的强烈Alpha气场慑住,呼吸微微一滞,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但他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压下那瞬间的心慌,迎上季寒烛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目光,嘴角甚至努力勾起一个带着挑衅和虚张声势的弧度:“不然呢?将军,您又是以什么身份,凭什么觉得我的生死去留,与你有关?”他刻意用了疏离的敬语,试图拉远距离。

“标记。”季寒烛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他的目光灼热,如同实质般落在林栖后颈那被衣领半遮住的、属于他的齿痕上,眼神暗沉汹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我留下的标记。就算你是个Beta,没有腺体,它也存在。只要它还在一天,只要我的信息素还能在你身上留下味道,你的事,就与我有关。”他的话语带着Alpha骨子里的蛮横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

林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点讽刺,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将军,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后颈那处曾经被粗暴对待、如今只剩下淡淡痕迹的地方,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却又莫名勾人的诱惑。

“你易感期失控,像头野兽一样咬了我一口,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把它‘处理干净’,当作从未发生。现在,时过境迁,你又拿这个你曾经急于抹去的痕迹,来对我宣示主权?”他的指尖在那片皮肤上缓缓划过,目光直视着季寒烛变得幽深的眼睛,语速放缓,带着一种危险的、试探般的暧昧,“还是说……将军其实是后悔了?后悔当初说要‘处理干净’?现在……是想要把它,变成某种……真正的、不容置疑的联系?”

他的指尖白皙修长,点在那一处承载着混乱记忆的痕迹上,配合着他此刻苍白脆弱却偏要强装镇定的脸,和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带着水光与挑衅的眼睛,形成一种极致的、摧毁理智的视觉冲击。话语里的尖锐讽刺和深层暗示,像是最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空气中早已紧绷的弦。

季寒烛的呼吸瞬间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盯着林栖那仿佛无所畏惧、又仿佛在无声邀请的眼神,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克制、权衡,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被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情感浪潮彻底淹没。他猛地凑近,灼热的气息完全将林栖笼罩,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他几乎要吻上那双说出如此刻薄又诱人话语的唇,却在最后一厘米的距离险险停住,滚烫的吐息喷洒在林栖微凉的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是。”季寒烛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不再掩饰的坦诚,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情绪过于激动而产生的颤抖,“我后悔了。林栖,我后悔当初说了那句话。”他承认了。在这个刚刚经历生死危机、军部高压步步紧逼、前路迷雾重重的时刻,他对着这个浑身是刺、来历成谜、仿佛随时会消失的Beta,承认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懊悔。

林栖彻底愣住了。他设想了无数种季寒烛可能的反应——可能是被激怒的呵斥,可能是冰冷的警告,可能是理智的回避。

唯独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直接、甚至带着一丝狼狈的坦白。这完全不符合季寒烛一贯冷硬强势的人设。预期的交锋落空,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措,只能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翻涌着太多他看不懂情绪的眼睛。

看着林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那瞬间褪去的尖锐防备,季寒烛心底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焦躁和恐慌,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一些。他稍稍退开了一点点微乎其微的距离,但目光依旧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紧紧缠绕着林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近乎恳求的纵容与无奈:

“所以,别再伤害自己。”他的目光扫过林栖手臂上的绷带,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看着……很难受。”

“也别再试图把我推开。”他伸出手,不是强迫,而是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轻轻覆在林栖放在膝盖的手背上,那手冰凉。

“你的路,你可以自己决定怎么走。但我的路……”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更加坚定地说:“从在那个擂台上,失控标记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和你绑在一起。无论你愿不愿意。”

“至于涅槃会,军部的压力,奥卡斯的刁难,或者其他任何麻烦……”季寒烛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林栖手臂上白色绷带的边缘,那动作与他冷硬的语气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我会解决。我会处理好。你不需要去面对这些龌龊的东西。”

他深深地看着林栖,仿佛要将他刻进灵魂深处,最后补充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笨拙而执拗的哄劝:

“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比如,”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和承诺,“留在我的视线里,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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