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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第1页)

休假日,林栖还是回了那个所谓的“家”。不是出于眷恋,而是有些东西,他需要亲自去拿回来,比如原身母亲留下的那些东西。毕竟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份,那些东西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让他珍爱的东西。

林家庄园依旧奢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却透着一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进门时,佣人瞥见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轻视,通报的声音也懒洋洋的,带着敷衍。林栖压根不在乎,他面色无波,径直走向富丽堂皇的客厅。

他来之前早就了解了林栖的一切相关资料。

客厅里,林父正看着手中的电子财经报告,眉头微锁。他那位继母柳芸坐在一旁昂贵的丝绒沙发上,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正亲手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进口水果。而他们身边,紧挨着坐在一起的,是那个容貌精致、衣着讲究、浑身散发着优质Omega矜持气息的年轻男子,那是林栖同父异母的弟弟,林瑄。

看到林栖进来,林父只是从报告上抬了抬眼皮,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算是打过招呼。柳芸则立刻扬起一抹热情得过分的笑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哎呀,小栖回来了?快过来坐!正好,小瑄的男朋友夏上尉也在呢,你们年轻人多聊聊,也好熟悉熟悉。”

林栖目光冷淡地一转,这才看到沙发另一侧,略显局促地坐着的夏意寒。

夏意寒看到林栖,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尴尬、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旧情纠缠在一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站起身,嘴唇微动,似乎想解释什么。

“意寒哥,来,尝尝这个,我妈妈亲手剥的,可甜了。”林瑄却抢先一步,动作亲昵又自然地一把挽住夏意寒的手臂,将一瓣水润的果肉直接递到他嘴边,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斜睨着林栖,语气甜腻得发齁,“哥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和意寒哥正在商量订婚典礼的细节呢。场地、礼服、宾客名单……好多事情要忙哦。”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说起来,还要谢谢哥哥你当初的‘成全’呢。要不是你和季将军……呵呵,我和意寒哥也不会这么顺利。”

夏意寒的家族一解除他与林栖的婚约后就迫不及待地让他和林瑄定下婚约,毕竟,林栖他们是要不到了,但是林栖要是真的和季寒烛在一起了,他们家族一定会变得比他们夏家更强,那么,到时候,林瑄就是他们很好的桥梁,毕竟林父疼爱谁,他们明眼里谁不知道。

柳芸也在一旁恰到好处地帮腔,用一种饱含同情又暗含敲打的语气叹息道:“是啊,小栖,当初你和意寒那孩子有婚约,本是好事,谁知……唉,也是阴差阳错,命运弄人。不过现在好了,你和季将军……虽然过程是惊险了些,但结果总是好的,季将军那样的人物,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咱们林家以后,可都要多倚仗你了。”她话里话外,既轻描淡写地踩了林栖当初被退婚以及当众出糗的“污点”,又迫不及待地将他定位成家族攀附季寒烛的新工具,字字句句都在往人心窝子里戳。

夏意寒的脸色更加难看,试图抽回被林瑄紧紧抱着的手臂,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抗拒和难堪。

林栖看着眼前这幕令人作呕的家庭伦理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毕竟,他本来就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只是他心底深处那片冰原,寒意更重了几分。他无视了那三人,径直走到林父面前的沙发旁站定,声音平静无波:“父亲,我回来取母亲留下的东西。”

林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似乎极为不满他这种直接了当、丝毫不顾及“家庭和睦”氛围的态度,沉声道:“急什么?难得回来一趟,一家人好好吃个饭。你柳姨和小瑄也很久没见你了,都很想你。”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透着一股虚伪的客套。

“不必了。”林栖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我拿了东西就走。”

“哥哥!”林瑄忽然拔高了声音,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眼圈甚至微微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怪我……怪我抢走了意寒哥?我和意寒哥是真心相爱的!你不是已经和季将军……难道你心里还在意着意寒哥,所以才看我不顺眼吗?”他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看似是在解释和哀求,实则恶毒地将林栖置于一个对前未婚夫余情未了、甚至可能试图破坏弟弟幸福的白眼狼位置,更是道明林栖与季寒烛关系的不纯粹。

若是原本那个内心敏感又渴望家庭温暖的“林栖”,或许早已被这番连消带打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失态咆哮。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林栖,他是经历过尸山血海、见证过无数牺牲的星际联邦顶级向导。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林瑄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波澜,却让演技精湛的林瑄莫名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挽着夏意寒的手都不自觉地松了松。

“林瑄,”林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压过了窗外隐隐传来的闷雷声,“你视若珍宝、迫不及待炫耀的,不过是我早就丢掉、不屑一顾的垃圾。你既然喜欢捡,那就好好收着,何必非要拿到我面前来,徒惹一股馊味?”

他这话说得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学者探讨问题般的客观,却字字如刀,锋利无比!

“你!”林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微微扭曲。

夏意寒更是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看向林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他从未想过,在林栖心中,自己竟然已是……“垃圾”?

“林栖!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林父猛地一拍面前的茶几,昂贵的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着林栖的鼻子呵斥道,胸口剧烈起伏。

林栖却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向暴怒的父亲和那对脸色铁青的母子,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林父身上,只是那平静的眼底,渐渐浮起一种洞悉一切、冰冷刺骨的嘲讽。“父亲,”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您让我去接近季寒烛,利用他易感期对我的那点特殊反应,为林家谋取利益,我明白,我自有分寸和打算。”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但前提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必须完完整整、原封不动地归我。那是我的底线。”他看着林父骤然缩紧的瞳孔,一字一顿地,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缓缓推进,“否则,我不保证在季将军面前,会不会一时‘不小心’,说些关于我自身的‘实话’,到时候,就算我因为违法了军部的规定锒铛入狱,你觉得,你林家能置身事外吗?还有,我‘腺体发育缺陷’,当年究竟是怎么来的?您,还有我那位‘好继母’,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林栖看过原来林栖的过去报告,一切正常的他在某段时间消失了很久,再一次出来是,本来被认为最有可能分化成S级Omega的他却成了beta,这怎么看都很奇怪。

他在赌,赌那件事情与林父有关,且胜算很大。

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在林父耳边炸响!他瞳孔骤缩,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栖,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从小就被他忽视、甚至带着几分厌弃的儿子。他怎么会知道?!那件被刻意掩埋、关系到家族丑闻和柳芸上位的隐秘往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恐惧攫住了林父,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栖转身,步履从容地直接上楼,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书房那个隐藏极好的暗格,取出了那个材质普通、却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格外沉重的陈旧木盒。

他早就用精神网络探查了整栋楼,就这个地方,散发着和原主脱不掉的信息。

林栖抱着盒子下楼时,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凝固得如同冰窖。林父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柳芸和林瑄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如果目光能杀人,林栖早已千疮百孔。夏意寒则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难堪和迷茫。

没有再看这令人窒息的一切一眼,林栖紧紧抱着那个冰冷的木盒,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温暖与依托,挺直脊背,径直走出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阴沉下来,乌云压顶,闷雷在云层后翻滚,发出压抑的轰鸣。林栖没有叫车,只是抱着木盒,漫无目的地走在逐渐空旷的街道上。家族的冷酷利用,继母和弟弟的刻薄刁难,夏意寒的虚伪纠缠……还有季寒烛那双在清醒时写满冷漠与遗忘的深邃眼眸……种种画面在他脑中疯狂交织、旋转,最后与他记忆深处最惨烈的画面重叠——爆炸的火光,战友声嘶力竭的最后呼喊,精神图景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的剧痛……

“呃……”头痛骤然加剧,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破碎的精神力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翻腾,如同暴风雨中失去方向的小船。PTSD带来的心悸和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涌上来,扼住他的喉咙,剥夺他呼吸的权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很快就连成了倾盆雨幕,无情地冲刷着整个世界。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钻进四肢百骸。林栖踉跄着,视线开始模糊,他凭借最后一点意识,挣扎着躲到一处僻静废弃的街角,背靠着冰冷粗糙、布满湿滑苔藓的墙壁,无力地滑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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