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的脸色终于恢复些许,他在梦里哼哼唧唧,似乎很是惬意,像只懵懂的狗崽子。
可眼泪还是没停,一滴滴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看得谢离殊心头无名火起,手心力道一下没控制住,那人又发出一声痛呼。
谢离殊脸色一黑,他的手法有那么差吗?
谁知顾扬的眼泪越掉越厉害,他足足揉了大半个时辰的面团才彻底结束。
谢离殊颓然瘫坐,绝望地凝视自己酸软不堪的手,受伤地仰靠在角落。
脏了……他真的脏了。
被这个混账彻彻底底玷污了。
另一边,顾扬在极致的舒爽后终于醒转,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先前的痛苦烟消云散,甚至还能站起来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可眼角的湿意却依旧未散。
谢离殊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问道:“很疼?”
顾扬怔愣一瞬,不明所以:“不疼,好像还有点爽。”
“那你哭什么?”
顾扬摸摸头,认真思索片刻,慎重回答:
“大概是……爽哭的?”
“……”
他神智还不太清醒,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怎么回事,我竟然还没死?”
谢离殊面无表情:“你当然死不了。”
顾扬眼睛一亮,摸了摸自己的头:“师兄……是不是你救了我?”
谢离殊竟会主动帮他,实在出乎预料,匪夷所思。
他强撑面子,生怕被顾扬看出破绽,转过身轻咳两声:“醒了就好。”
顾扬“哦”了一声,正想翻身下榻……
谁知才刚挪动身子,就“扑通”一声,双腿一软地栽倒在地上。
谢离殊微微侧头:“又怎么了?”
顾扬眼泪汪汪,面色古怪,似是欲言又止:“师兄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那里这么疼?”
“是不是你……”
谢离殊耳根瞬间变得通红,惊慌失措道:“闭嘴!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听好了,就算你在我面前死八百个来回,我也不会做那种事……绝对不会!”
他僵硬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扬踉跄着爬下床,看见谢离殊仓惶逃离的背影,不解地嘟囔了句“奇怪”。
他也没说什么呀,谢离殊怎么反应这么大。
顾扬快步跟上去,谢离殊调整好状态,立在石窟门前沉沉道:
“这石门看上去像是幽冥石所铸,这种灵石坚不可摧,当年神御阁便是用此石制成地牢,用以关押六界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