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殊被温热的触感惊得浑身一颤。
顾扬浑然不觉,不断吸吮着伤口处的毒素。
他感受到谢离殊身上传来的战栗,唇齿与温热的身躯触碰,尽是伤口腥咸的血腥气。
谢离殊的眼眸都红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心中郁结,仿佛被狼叼住咽喉,而那只饿狼的獠牙还故意磋磨着他的脖颈,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只待猎物放松警惕,就让他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谢离殊闭上眼,灼热的吐息像细小的羽毛在他的肩头搔弄。
炙热的,年轻的气息蔓延在他的肩头,一点点啃噬那冰冷的身躯。
顾扬吐出污血,抬眼看见谢离殊通红的耳垂。
他眸色暗了暗:“我给你涂药。”
顾扬从储物袋里取出药膏,微凉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在谢离殊的肩头,抹匀那浅绿色的药膏。
谢离殊微微闪躲,却避不开顾扬掌心的力道,只能僵着脖子,祈祷这酷刑快些结束。
冰凉药膏慢慢覆盖住青紫的伤口,他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他的脸已经红透了,近乎失去知觉,浑身快要冒烟。
偏生顾扬这不着调的,见他害怕成这样,还莫名其妙笑着说出一句惊世骇俗之言:
“师兄,你真敏感。”
“……”
房门被“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顾扬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不识好歹的谢离殊!
他下次绝对不会被美色迷惑,他要将这小贱人揉搓捏扁,煎炸烹煮!十八层地狱酷刑全都来一遍!
顾扬怒气冲冲,连廊檐之下有人都未注意到,直直撞到个端着水盆的弟子。
那人轻呼一声,站稳了身形。
顾扬抬起眼,看见那人弟子校服齐齐整整,襟扣一丝不苟,放在现代定是个日日戴着红领巾的好学生。
那人“啊”了一声,微笑着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师弟吧,我叫司君元,你呢?”
“顾扬。”
司君元目光扫过顾扬,诧异道:“你脸上这红巴掌印是……”
顾扬冷笑:“呵呵。”
见他闭口不答,司君元只能问道:“听说师兄受伤了?他现下可好?”
顾扬本想说谢离殊好得很,那双手中气十足,能抡几十锅板栗,话到嘴边,却还是赌气道:“手断了。”
“啊?怎么断的?”
“被他爹打断的。”
司君元顿住片刻,转身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