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浑身一哆嗦,背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那双手却牢牢窟住他的腰,不肯松开。
“很冷,想抱着。”
谢离殊的声音闷闷的,身体像覆在冰雪之中,满目冰凉,没有一点温度。
顾扬无奈扶额:“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要人抱着?”
谢离殊冰色的双眸微微颤动,水光淡淡晕过,而后面无表情地将下巴搁在顾扬的肩上,执拗道:“不管,就要抱着。”
顾扬去掰他的手,那人的手却像焊在他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谢离殊的心魔竟然又发作了。
他叹了口气,只能任由谢离殊抱着。
天禄兽瘫在一旁气若游丝:“你们还好吗……我快不行了。”
司君元也倒在地上,气息虚弱:“我也快不行了……”
顾扬这才一拍脑门:“啊,差点忘了。”
他一站起来,谢离殊又跟着站起来,像树袋熊一样紧紧贴着,片刻都离不开。
顾扬无奈叹息:“师兄,你这样我没法救人。”
“哦,那就不救。”
“……”
“算了,我真拿你没办法。”
顾扬转过身,好不容易推开一点距离,双手绕到谢离殊身后。
“既然你这般无理取闹,那就只好借用你的发带啦。”
他理所应当地摘下谢离殊束发用的发带。
谢离殊这次出行并未戴冠,只是懒懒半扎着墨发,如今失了发带,青丝如瀑般松散落在肩头,无端抹去几分凌厉凶狠。
他眼神空洞,仍是透着生人勿近的冰色,却茫然无措地看向顾扬。
这样一块又臭又硬的冷石头,也有如此柔软的时刻。
顾扬怔过片刻后,摇了摇头:“你松不松手?”
“不松。”
他眸中闪过戏谑之意:“那好……”
话音刚落,顾扬手心一转,用那根雪白的发带缚住谢离殊的手,再蹲下身子一钻,灵巧地脱身出来,为确保谢离殊失控,他还在发带上留了道咒诀。
谢离殊狭长的眼眸微颤,流露出一抹不解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