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夫去给其他马儿装草料,不论是他从东走到西,还是从西走到东,将军的马一直跟随着他移动视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被一匹马盯得冷汗涔涔。
突然,马夫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回到宋铮面前替他取下了木闩,不大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想出去溜达?”
“你总算明白了,谢谢。”
宋铮抬起一只前蹄,推开木门,迈着斯文的步伐走了出去。
门口的两名守卫看见他,也没阻拦,只是疑惑将军的马怎么又要溜达了。
宋铮在军营里溜溜达达走着,偶尔低头嗅嗅,或者是站在鹿砦边打盹儿,等打完盹儿醒来,又开始闲逛。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军营里晒衣物被褥的地方。
宋铮爱看书,看的书又杂又多,知晓大多数军营里面没有专职洗衣服的士兵,像洗衣、缝补是士兵个人的基本生活技能,他们会在驻扎、休整或行军至河边湖畔时清洗自己的衣物,也会有少数的士兵家属随营,帮忙做些清洗的杂事。
白天的时候,宋铮就看到过几位妇人抱着木盆在军营里穿行而过。
他抬头望望天。
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空气里也很干燥。
怪不得大晚上的连衣服都不收。
这块属于后勤做杂事的区域不仅晾着士兵们的衣物,还晾着一张大大的被子。
宋铮绕着被子转了一圈,又凑近被子嗅了嗅,上面有一点点物品储藏久了之后的怪味,但更多的是经过白天暴晒之后的阳光的味道,还有霍霁风的气息。
总体来说不难闻。
天气不冷,没到盖棉被的气候,大约是放久了才拿出来晒晒。
宋铮叼住被子一角,将它慢慢从木头杆子上拖下来,在被子即将掉入地面前,他转过身体让被子掉在自己背上。
随后背着这张被子回了马厩。
宋将把被子铺在干草上,有了柔软的被子当铺垫,再躺下就比先前舒服多了。
他揣起蹄子,搁下脑袋进入沉睡状态。
由于他被认定为是有问题的马匹,阿冬晚上哪里敢睡死,没多久就跑过来查探马儿的状况,他黑灯瞎火地望了眼,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听马儿呼吸均匀没有异常就放心了。
阿冬打着哈欠走了。
三更时分,宋铮起来过一次,挑着苜蓿草的嫩叶吃了些后再次睡觉。
。。。。
时间慢慢过去,天际泛起一丝微光,黑夜的暮色还没完全退去,经营里就开始乱糟糟的。
起因是一名老兵的媳妇儿,也就是军营里的随军妇天不亮就起来帮着伙夫准备士兵们的早饭,之后又把自家丈夫的衣服洗了,正要晾晒的时候发现了少了一张被子。
这张被子可是大将军身边负责生活日常的亲兵拿过来的,说是整理的时候发现放被褥的箱子蛀虫了,也顺便把被子拿出来晒几天。
怎么昨天才挂上,今天就不见了呢?
“哎呀!哎呀——”春娘拍着大腿,急得不得了。
军营里做饭的木楼就在不远处,好几个伙夫都出来看情况。
“春娘,你这是怎么了?”伙夫手里还握着长柄勺子呢,见她大喊同样跟着着急忙慌,“丢了什么了?”
春娘:“丢了被子!被子!大将军的被子呀!”
军营里还有其他随军妇,听见声音都急匆匆赶过来,于是厨房的伙夫、随军的妇人们、做杂物的后勤兵,顶着还昏暗的清晨到处找将军的被子。
某个营帐的帘子掀开,春娘冲进去:“老张!老张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