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还大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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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冬刚掀开帘帐便听见大将军打了喷嚏,微微诧异:“将军得伤寒了?”
“这大热天的,得什么伤寒,”霍霁风问,“乌云怎么样了?”
阿冬今日被叫过来询问乌云情况,他一五一十回答,从每天马儿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辰拉屎撒尿都汇报得仔仔细细,最后总结,乌云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将军,乌云虽然没什么问题,可最近变得很奇怪,”就是因为太健康,阿冬才疑惑。
“如何奇怪?”
“乌云爱干净了,而且是特别爱干净的那种,”阿冬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以前它总随地大小。。。。偶尔垫草也是湿的,可现在它只固定一个地方,小的可没教过,您说奇不奇怪?”
军营中的马匹太多,地方又有限,将领们的战马才有单独的隔间,但这隔间也不大,也就没教过这些,反正马夫们日日都要清扫,扫哪儿不是扫。
霍霁风略一思忖:“也许只是凑巧。”
“将军说的是,但是。。。。”
“但是什么?”
阿冬继续说:“往日小的只要清晨打扫一遍马厩,这几日连傍晚也得刷洗,否则乌云就不肯进。”
“还有,”阿冬又想起来,“秦老也仔细检查了,乌云没有肠胃问题,是之前判断有误,所以每日饮食还是改成苜蓿草、粟草、禾草,可不是草上最嫩的叶尖儿它就不吃,连大豆都不爱碰了,除非把煮熟的大豆捣成糊,再加入些红枣,它才肯吃,挑食得不了。。。。。”
“哦,还有还有,它不爱在马厩里待,可爱往外跑了,每天寻它吃饭得寻大半个军营。”
“它还尤其爱惜将军给的被子,脏了一点就咬小的衣服,一开始小的还不明白,后来小的就说,‘你看你被子脏了,还得给你去洗,多忙啊’,就这么一说,它不闹腾了,感情就在这儿等着呢。”
“哦对了,”阿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铮就算藏着一堆秘密都被他扒干净了,“小的有个大胆的猜测。”
只要不是身体出问题,以上这些毛病对霍霁风来说都是小事,却也新奇。
好好的怎么就转了性了?
霍霁风挑挑眉,问道:“什么猜测?”
“乌云不是生病了,是变娇气了。”
“怎么个娇气法?”
“它喜欢躺着,不是躺着就是趴着,一进马厩就开始趴,有时还会躺在被子上吃草呢,又懒又娇气。”
霍霁风:“。。。。。。。。”
要是军营里的士兵,他高低要拉出来亲自训练一番,把如此懒散的作风灭得一干二净。
霍霁风豁然起身,“本将军去看看它。”
这会儿宋铮还在军械库,跟着曹卫看士兵们如何保养武器,还不知道阿冬这一通漏勺,他悠哉的日子马上要到走头了。
“曹大人!曹大人!”
三个满身是汗打着赤膊的士兵冲进来,“魏将军在校场摆了擂台,属下们来借几把趁手的兵器使使。”
有比武可以看了。
宋铮眼睛一亮,马尾甩了甩,转身哒哒哒小跑向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