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是以,她颇为疑惑地皱眉眯眼:“你是……?”
“我是……”他似乎想说些甚,不过一顿后又改了口,道,“酉正日沉。”
见此虞卿心下也了然,估摸是不方便说话。
是以,她点点头:“收到。”
……
傍晚方下值,皇城外便里里外外都是人。
尤是下坪,她下值得要比他早些,是以先在下坪的大院门旁等。约莫一刻钟后,那抹颀长的身影才从远处朝这头奔来。
在她跟前站定,双乌眸里染着雀跃,他喘着粗气。
“大丫!真的是你!”
“于……小狗?”她试探着开口。
他点头如捣蒜。
水粼粼的眸更亮了,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就像……他年幼时养那只。
酉初的阳辉到底还是有些刺目,她拉着他至一旁的树脚,亦避开了来往的宫人,低着声音问他:“你怎么叫陈槐了?”
“是进宫后师傅改的,他老人家姓陈,所以我就叫陈槐了。”他答。
她了然点头,微微昂首,眸光毫不避讳地在他脸庞游走梭巡。
若细一瞧的话,多少是留着些幼年的影子,不过成长的变化要更多。加之晚间很暗,她也没有瞧清他的模样,是以没认出来。
她笑哈哈地拍着他一如既往瘦削的肩,一面拍一面道:“那真是好久不见,先前我都没认出你来。”
每拍一下他的肩就低一分,却又支起来,与她一起笑。
“我也是,就方才,我一眼就知道是你了!”
虞卿哈哈干笑两声,随后话题重心放至了差事上,问道:“现在你在哪里当差啊?”
“跟着师傅在御前伺候,也……挺好的。”他悠悠地答。
“好?那怎么会不给你饭吃?”
短暂的静默后,他再次启口:“我师傅……他老人家有时候心情不好,所以……”
虞卿不知道该说甚,叹了口气轻轻地拍拍他的肩。
“先不讲这些啦。”他弯着眉眼,笑微微的,“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在他的视角里是真真切切的过了七年。但在虞卿眼里,不过也就短短的几个月,她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终了只是探手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会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很快,他眼底的光微微黯淡去些,于她不解的注视下,他垂下眼帘,悠悠开口:“但是,你怎么会想着进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