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
秋武里死了,秋文里死了,秋全也死了。
伤害过她们的人都死了,死得凄惨,死得……凄惨……
可那又如何?
惨死的女孩们不会因此活过来,伤残的四十七和三十不会因此抹灭一切伤痛,就连她们俩也永远不会忘记过去的一切。
仇人的死,只能发泄恨意,发泄不了痛苦。
今后,活着的人,该如何是好……
三十的小屋过于逼仄,邀月怜星两位宫主自然不会屈尊来此。
金流将她们带到了邕情平日用来晾晒药材的院子里,在独特的清香与苦涩中,等着忙碌的医者。
好不容易救治完外面的病患,邕情又被阿飞拉着给金流检查。
金流给忙了一上午都没来得及喝口水的医者倒了杯茶,看她缓过劲后,先将人带到了花架后的小屋里。
她指了指不闻不问,“先给我尊贵的欠债人看看吧。”
不闻不问刚想拒绝,就被三十强行压坐在小凳子上。
她热情道:“邕大夫医术精湛,简直是翁城必看神医。”
邕情扶额,“哪那么神。”
话虽如此,她还是提了一口气,当时三十和四十七刚送来时的状况,实在是令人心惊肉跳。
眼前的两个小姑娘,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长期遭受磋磨,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内伤。
先检查了一番体表,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虽多,但都是陈年旧伤,新的伤口大都是被爆炸的飞石所伤,简单处理一下就行。
至于两人的耳朵和喉咙,邕情认真查看一番后,在三十期待的眼神中,轻轻摇头。
“滚水烫坏了声带,硬物捅穿了耳膜,时日已久,无法可医。”
三十失望不已,不闻不问却早有预料。
“没关系。”不闻笑得灿烂,“我们早就习惯了。”
唉,习惯了。
唉。
邕情垂眸,替二人把脉。
脉象平稳,并无内伤,不过……
她滞了滞,心中一跳,再次号脉。
三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们身体有问题吗?”
邕情换了不闻号脉,神情越发凝重,她朝金流的方向看了一眼。
金流无聊得双手环抱,东瞧西看,注意到邕情的视线,一头雾水的跟她对视。
邕情低声道:“阿飞。”
金流没搞懂她在打什么谜语,见她又点了点不闻的手腕,才骤然反应过来。
“你是说……”
邕情打断她的话,“是的。”
金流神色莫名的看了不闻不问一眼,直看得两人心惊肉跳。
邕情那样异常的神色,她只在邕情发现阿飞吸入过紫烟香的时候看过。
金流不似邕情那般委婉,她直白道:“秋文里已死,咱们几个这样的交情,你们还瞒着我,真是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