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客人不算多,不及昨日夸张,却也不少,宿亦雪忙到日头稍偏西,方摘下食肆招牌。
便领着小白,丸子,雪球入饭馆放风。
走进饭馆,熊哥找了个位置单坐着,另有两名熟客用完饭,正歇脚,见熊哥面生,即凑过来搭话。
“您是来找宿掌柜瞧病的?宿掌柜真神了,我只晓得她厨艺一绝,竟不知还会看病!”
熊哥讪讪挠了挠头,“啊哈,宿掌柜确是神得不得了。”
“哟,你们真是有所不知!”另一位熟客摆摆手,一副看你们都不见得大世面的模样,“我认得宿掌柜最早,头回见着她时,她在山里头遇着一头大虎!”
“这般大的虎!”他用手夸张地比划着,“好在伤着了,不然你们今日都见不着我罢。”
“那大虎伤得重,怎知。。。”他故意一顿,“宿掌柜一剂药草贴上去,那大虎登时有好转,简直是活神仙!”
“后来呢?那老虎如何处理?”熊哥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异口同声问道。
“后来?哪有后来?”他轻嗤一声,“宿掌柜再神,也不至于养大虎罢?那虎伤好得差不多,自行便回山林去了。”
众人皆露出恍然神色,连虎星河都听得入神,半晌才拾起抹布继续擦桌子。
他动作流畅自然,在客人留悬念时,亦侧身将耳朵凑近些,不似亲身经历般,倒像是听故事的吃瓜群众。
宿亦雪微蹙眉头,她不曾作声,馆里应该无人察觉她已进来?若虎星河真是大黄,也太过谨慎,在外人面前还要仔细端着,以防露馅。可瞧他那傻气样,实在不像这般心机深沉的。
莫非虎星河就是虎星河,不是大黄?
这是近些天,宿亦雪头一回思量这事。。。
“熊哥,走吧,给你家孩儿复诊去。”宿亦雪倚在门边,拍了拍门板道。
话音未落,虎星河放下抹布,又抽了抽鼻,“我送你们出去。”他走至宿亦雪旁,睨向才起身的熊哥。
说话间,小白,丸子和雪球三小家伙已窜入饭馆,朝两客人衣襟袖袋里蹦去。
客人倒不见惊慌,反拿出衣袋里的肉条,笑吟吟道:“我们再坐会儿,正好带了些肉条,喂喂这几个小家伙。它们跑得这般急,怕是饿狠了。”
瞧着不远处欢快啃肉的圆滚滚们,宿亦雪无奈扶额。
确实饿着了,但并非饿狠,只欠了一顿。
小家伙们长得太猛,尤其是小白,眼瞅着就将成了一辆猪,是时候该减减膘了。
近来宿亦雪有意为它们控食,但眼下是熟客好心投喂,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便随它们去了。只盘算将晚膳再减半,夜宵干脆免了。
便是它们再打滚卖萌都不起效。。。
雪球可以例外,它来馆里最晚,可以放纵些日子,加之曾有伤,该添些食补身子。
然单独给雪球开小灶,须盯着它吃完。
雪球早被小白丸子带坏了,总商量好,在她这卖乖讨了肉,转眼三分了去。
这样不可,小白丸子都胖成球了。。。
她抬眸看一眼,心头更凉。
便是太乐观,不是球,成卡车了。。。
思绪回转,宿亦雪正要同熊哥出门,虎星河在身后唤住她:“我就不能跟着去么?眼下客人少,还有两位熟客能帮着看店。若有临时上门的,也能托他们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