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对面,是两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
他们胸前别着代表着赤军旗的红日徽(不是军国主义的那个红日),他们对着黑瞳一家人头低低的,没有敢说话。双手攥在一起,能看得出他们的紧张。
黑瞳一家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有的信任一-旦破碎之后是很难被修复的。
这两名年轻人都是从前在东京时期就被重信鼓动起来的最早一批人。他们当初就是因为信仰赤军的理念,看了很多共产主义和毛主席的书,听了重信的演讲和授课之后,才毅然决然加入赤军的。
这几年下来,当初一起听课的同学中很多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活着,所以他们对黑瞳一家的遭遇感到愤怒和羞愧。
尤其是黑瞳家里的神龛上挂着两名少女的黑白照,还有她们未来得及入土的骨灰罐。
这更让两名赤军的年轻人感到窒息一般的难受了。
华啦~
门被推开了,所有人都看向开门处。
进来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两名年轻人对着他鞠躬行礼道:“重信主席。
来人正是重信末夫。
重信末夫也对着两个年轻人还了一-礼。
随后他看着盘坐在榻榻米上的黑瞳一家,他们的目光是那么的复杂和深邃,那么的难以言说。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似乎死寂无声。
突然,重信末夫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走到黑瞳一-家面前,随后突然对黑瞳一家行了-一个土下座的大礼。
这在日本是最贵重的大礼,相当于中国的三跪九叩一般。
这把黑瞳一家吓到了。他们自然认识重信,毕竟新闻上经常有他的照片。
重信这么一下把黑瞳一家给吓的全都惊站了起来,并且让开他跪拜的位置,没人敢承受他这一拜。
“对不起,在下失礼了。"重信直起身来道:"关于黑瞳樱、黑瞳荷两位姑娘的遭遇,我已知晓。
说罢他拍拍巴掌,有人抱了一一个箱子进来。是一一个装着电视机的箱子。
“这不是礼物,也不是道歉赔礼。“重信末夫站起来后对黑瞳一家说道:“大会将会全程转播,请黑瞳先生带着您的妻子和女儿一起收看吧。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对不起,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这了。“说罢,重信迈步就要走。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道歉取得他人原谅的人。
让他陪人家上演一出苦情戏码然后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办不到。因为在重信的信念里,血债只有血偿。十公升眼泪都不如一公升的鲜血。
从始至终一语不发的黑瞳一郎终于开口了:“重信主席,我们还可以相信你们吗?”
重信转过身再鞠了一躬:“请您看完之后,自我选择吧。做出任何选择,我都可以理解。
说罢,他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而黑瞳一家则在他身后一起鞠躬道:“拜托了!”
东京都,原议会大楼。
今天这里人声鼎沸,楼外的安保工作也做到了极致。
因为今天是全日本代表大会召开的日子。
这个为期七天的大会将确定日本未来的走向。当然对于另一一些人来说,这七天的大会就是排排坐分果果的日子到了。
打了这么久的仗了,该分-分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