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真不解:“夫人,这小狗这么小,放出去能活吗?不如咱们把它留下吧……”
谢韵不久就要离开这里,她如何养这只狗。她逃跑时带着狗多有不便,不一定能带出去。若将它留在这里,晏回南到时候找不到她,也许会迁怒于它,那于它也不好。
她在这京城,也无亲友可托付。也许放它出去,它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主人。
谢韵:“它与我无缘,不留了。”
“你怎么看出它与你无缘的?”晏回南忽然进来。
自那日之后,晏回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中,忙着处理公务。在为此次的泰山祭祀之行做准备。
寒真行过礼之后便去了门外候着。
谢韵:“随口说的。”
“留着也无妨,你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做。别闷坏了。”晏回南走近她,把小狗抓了过来,“司文,先带它下去洗个澡。”
谢韵:“不会。”
晏回南沉默地盯着她看,谢韵却没有看他,即便与晏回南对视,谢韵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她只不过不想再看他罢了。
晏回南却只是抱住了她,卸去一身的疲惫。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司文说你前几日进宫了?”
谢韵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向他陈述事实: “嗯,卢尚服送我的衣裳破了,只有宫中绣娘会修补,便去了。”
晏回南的眸子暗了暗,喃喃道,“是吗……去了两次?”
“是。一次送去,一次拿。”
谢韵的确带了破衣裳进宫让卢龄玉找人修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需得托卢龄玉帮忙。她难以避开司文行事,只能借卢龄玉的人一用。
但她所有的情绪都被她不动声色地掩藏了起来。
晏回南张口忽然在谢韵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由咬转换为含住那块肉吮吸。直到那里出现了一块红色斑纹。
“嘶……”谢韵被这猝不及防的亲昵吓到了。
她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攥紧,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只能用这刺痛逼自己顺从下去。再等一等……
晏回南许久没有见到谢韵,他不得不承认,他近日想到她的瞬间越来越多了。
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在思念渴望着眼前这个人。纵使他知道,他们的心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可他还是贪恋着能够将她拥入怀抱、时时能见到她、甚至与她一体交融。
无论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事,他还是不能放下眼前这个人。
错的人不是他也不是谢韵,当年的谢韵比他还要小两岁,她如何能撼动大树。可他这么多年恨的,也不全是他们两家之间的世仇。
他恨她当初一走了之,恨她要嫁给楼承,恨她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他勾着谢韵的下巴与她缠吻许久,吻得谢韵眼神泛起泪光,骨头都酥软了,他才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床榻上。
他的内心叫嚣着乞求着,希望谢韵不要离开自己。
迷蒙中,谢韵听到晏回南难得温柔道:“乖,疼就出声。”
夜半,他抱着累晕过去的谢韵洗浴过后,才又抱她回了房,将她揽在怀里睡了过去。
翌日,是晏回南的休沐日。谢韵睡到临近午时才醒。
醒来时惊讶地发现晏回南还在,他显然已经洗漱过了,衣冠整齐,只是又上了床而已。
他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本书在专心致志地看。谢韵一动他便发现了。
他放下书,侧躺进被子里,将谢韵的纤瘦身躯拉近自己怀里抱着,他嗓音低沉:“睡得可好?”
两人同榻而眠,此时身上的味道都浸染成了相同的味道,她被拉着贴近晏回南的胸膛,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又听他用这样温柔缱绻的语气说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她慢吞吞地“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晏回南幼年时一贯是多话的,几个伙伴中,他总是话最多的时候,心情好时喋喋不休说到谢韵烦了。
如今千帆过尽,他被淬炼得成熟稳重又冷血,也不再那么多话。但今日却能与谢韵心平气和地交谈,两人难得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暖阳下,晏回南情不自禁地低头含住谢韵的唇,轻轻地勾住她的舌尖又与她缠吻了起来。
谢韵猝不及防,不禁嗯哼出声。她试图推开晏回南,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动弹不开。
一直到谢韵喘不过气来,晏回南才放开她。他的心尖像是有什么在拨弄,令他心脏七上八下地,一会儿心满意足到膨胀,一会儿又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