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洲皱眉:“你好好说话,不要招人嫌。”
但她又注意到徐宁的表情不像在插科打诨,竟然是认真的。她的嘴角抽了抽:“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可不在法外之地。”
说话间,延光已经打好字,关切地看向木英,用手机问:你没事吧?刚才吓到你了吗,你在想什么?
木英看一眼她的手机,眼神飘向别处,缓缓垂下眼睑,低声说:“没什么。”
延光皱了下眉头,又打字问:你刚才说的,我没有什么意思?不要隐瞒我们,我们是战友,以后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你有什么苦恼就说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你。
徐宁凑过来看,嫌弃道:“这人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你问她我看是白搭。”
延光重重吸了口气,被呛了下。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室友们都有自己的性格,缺陷还大得惊人,如果不是元素将她们硬拉在一起,她们是根本没法好好沟通、正常相识相交的。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情况,可能已经算和谐的了。
一想就头疼,延光呛得更厉害,终于将她们吓住了。寒洲赶紧伸手拍她的后背,眼神中透出厉色:“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要么好好说话,要么和我出去打一场。眼看着灾难越来越多,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的亲人。徐宁!你爸妈每天全国各地的出差,你不怕一个空难或者天灾就出事吗?木英,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妈妈还在医院里,如果那些人要追杀,或者谢望云要害她,你不怕吗?还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吵架上吗?”
徐宁和木英齐齐白了脸色。
是的,这才是首要问题。这样奇幻的事情发生,她们都本能将自己当成了天选之人,却忘了她们得到的并不只是奇特强大的力量,还有沉重的责任。
她们不是在懵懵懂懂中对天灾毫不知情,还以为是运气不好的普通人。既然知道真相,就要直面真相,并去解决它。这不是小朋友争第一、争强势的时候。
半响,徐宁放软了声气,低声说:“对不起,我……我们好好说。”
木英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紧握着,心神不宁地喃喃道:“我妈妈……我妈妈……小——谢望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我都跟你们说,前天我晚上睡不着觉,听我妈跟谁打电话,提起了谢望云的事。一年前,她和谢叔叔吵架,打得动静很大,好像是差点没命。但她很快就出院了,没多久,她爸爸和弟弟全部死于意外。”
寒洲眉头皱了下,追问:“谢望云和家人关系怎么样?”
木英摇头,茫然说:“好像不太好吧,院子里的叔叔阿姨都不喜欢她,而且小时候我妈也经常不让我找她玩,说她家都不欢迎我,所以我不是也别了解。”
这样得到的信息量很少,不过仔细想想,按照惯例,大概也是长期受虐待的小白花一朝得势黑化了。徐宁撇撇嘴,听木英补充:“但谢望云从小就不是会吃亏的性格,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有男生抓她头发,被她扯下来一块头皮……这种事多的数不清,所以同龄人里,也没人敢欺负她。”
徐宁意料之外地挑了下眉,郁闷:“怎么挑的人,本来就又坏又中二,有了力量不得更猖狂。”
木英欲言又止,想说谢望云以前不坏……但想想发生的事,没敢。
寒洲忍了又忍,忍住了出言嘲讽她也好意思说别人的冲动。
为了和谐,她们都有不同程度的隐忍,因此表情一个个古怪起来,一时无言。
隔了片刻,寒洲拿过徐宁扔在桌上的一叠纸,说:“我们还是说说出去后要做什么吧。”
她将纸摊开,是一张地图和写满了字的笔记:“这里,是东江市,掠风说它在什么花雨动物园,得去找它,和那个叫任青鸟的女孩。我老家……”
指尖微动,划出很长一段距离,落在一个微不可见的小黄点上:“在这里。去彻底解决掉石人。”
徐宁补充:“也顺便去查一下谢望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寒洲点头,在身上摸索着找手机:“对了,我记得掠风是什么时候死的……”
按亮屏幕,只见时间显示:3041年9月2日。
晚上,六点。
徐宁嘶了一声:“过去都得几个小时呢。”
等延光出院,掠风的尸体都凉八回了。
“不然兵分两路……”寒洲皱眉,犹豫道:“你们去,我留下照顾延光?”
徐宁反驳:“现在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万一那边更强呢,掠风可是老虎。去个强的更安全。”
木英低着头,一言不发。
延光干脆一锤定音:寒洲和徐宁去查看掠风情况,她和木英留下来调查谢望云。
时间有限,徐宁叫寒洲去收拾东西,忍不住小声念叨:“这下刚好适合木英,也不用哭着找妈妈了……”
寒洲啪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关闭碎嘴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