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远不由得问:“学过?”
顾承辉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能读对?”
“学过其他几门相近的,现猜的发音规则。”
沈星远:“……”这也能猜得标标准准,你赢了。
顾承辉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沈星远轻点屏幕:“你不是很能猜吗,现猜一个我看看。不许借助翻译软件啊。”
面对沈医生的考验,顾总微微一笑:“那就献丑了。”
紧接着,沈星远就听到顾承辉开始从各个语系中列举拼写相似的名词和介词,猜出两个名词是“挫折”和“星星”之后,语感极佳地补全剩下的意思。
顾承辉说:“穿越逆境,抵达繁星。是这个意思吗?”
“循此苦旅,以达天际。昨晚刚换的,为了督促自己好好复健。”沈星远发出悠长的叹息声,“顾总以前学的什么专业?语言学?翻译?”
“本硕
,院不好吗?有人照顾,有人铺床,每天都能抽血,多好。”严啸慢悠悠削着苹果,削完插上两根牙签,和沈星远一人一半,“你又要找房子,搬家,还得来回跑做康复训练,麻烦。”
“再住下去我要破产了。”沈星远打开小程序给严啸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医保账户余额,“我恢复得不错,这个院不是非住不可,占着床位还不如给需要的病人。”
“可我听说,你送了别人小一万的礼物,你那是送礼物送破产的。”严啸凑近,神秘兮兮地问,“我们沈副主任心有所属了?”
“和你说正事,别跑题。”
严啸收好牙签,把苹果碗扔进卫生间的洗脸池,折返回来:“我倒是想收留你,可就我这天天过来陪护,余铎已经吃醋吃到爆炸了,昨晚给我做了好几回指检。”
“???”沈星远听不下去了,“难道不是你故意拿我气他?”
“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严啸显然过了一个非常滋润的夜晚,好脾气地说,“你住郑广家吧。别看他抠门的样子,私下问我好几回了,问你需不需要帮助,他说他的一助非你莫属,其他人站他对面会和他吵起来。”
沈星远考虑之下,搬去了郑广家里。
他只待了三天。
距离产生美,他和合作默契的同事缩短距离,美彻底消失。
郑广把穿了三天的袜子堆在给沈星远用的洗脸池里。
沈星远一早起来就被熏了个睡意全无。
他戴上医用橡胶手套,把袜子洗完拧干,又捏着它,开着电动轮椅冲进郑广的卧室,无声地坐在郑广床头,把郑广从酣甜劲爆的睡梦中活活吓醒。
郑广吓得不轻,接过湿哒哒的袜子,搞明白沈星远生气的原因,眉头能夹死苍蝇。
“大家都是男人,邋遢一点怎么了!”
“怪不得你单身到四十。”
“谁40了,我37!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能嫌弃我?”
“我要是你的手术患者,就把心挖出来还给你。”
“我术前消毒到位,你这是心理洁癖!”
沈星远打开电动轮椅开关,咻地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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