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成为他这两个月来,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习惯性行为。
是思念深入骨髓的外在体现。
他瞥了一眼旁边坐得笔直、正认真审题的季知舟。
用脚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传音入密道:
“喂,无聊死了,什么时候能交卷?”
季知舟笔尖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认真答题。”语气听不出情绪。
易清雪撇撇嘴,重新瘫回椅子上。
望着殿顶繁复的符文发呆。
直到考核结束的钟声敲响。
考核结束后。
易清雪本以为能清静片刻,却被玄阴长老一道传讯符叫到了洞府。
一进去,就感受到一股低气压。
玄阴沉着脸,看着并肩站立的易清雪和季知舟。
目光尤其在易清雪身上停留许久。
“易清雪!”
玄阴声音带着薄怒,开口却并非询问考核,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墨竹苑布置得跟鬼宅一样,终日阴气沉沉!”
“授课时非打即骂,同门怨声载道!”
“平日里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像什么样子!”
“还有,你俩在墨竹苑……同吃同住,毫无避讳?”
“简直是……不成体统!”
这一连串的指责,看似严厉。
实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与其说是训斥。
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担忧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长辈。
在借题发挥,发泄着对弟子状态的不满和无力感。
易清雪本就心情不佳,闻言更是火大。
觉得这老家伙纯属没事找茬,立刻顶了回去:
“墨竹苑是我住处,我爱怎样便怎样!”
“授课严厉是为他们好,受不了可以滚!”
“我心绪如何,与旁人何干?”
“至于我与季知舟……”
他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
“我们自小如此,师尊今日才觉得不成体统?”
“你……!”
玄阴被他气得胡子一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师尊息怒。”
季知舟适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师兄性子直率,言语或有冲撞,但绝无对师尊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