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调查方向或许可以更开阔一些。这位遇害的球童,长得像女孩一样好看,近一两年内,他去过哪里?有没有跟随某位客人离开过燕北?或者,有没有外来的富商、会员曾特别青睐他,发出过邀请?”
她顿了顿,目光沉稳地看向龙逸轩:
“来的路上,听我哥偶然提起,说这位球童……长相清秀,很有几分像女孩子,姿色出众。”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轻,却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龙逸轩心中荡开层层涟漪。
龙逸轩盯着她,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微微眯起,沉吟了足足有十几秒。忽然,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宴宴,你跟我来一下。”
他领着东方玄宴,径直走进了书房。
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满满一墙的书,大多是法律和政治文献,但也夹杂着一些历史兵法。
龙逸轩指着书桌旁一张舒适的真皮圈椅:
“来,宴宴,你坐这里。”
他自己则从旁边夫人那张古琴桌下,拉过来一个绣墩,坐在了东方玄宴的对面,距离很近,形成了一个私密且严肃的谈话空间。
“宴宴啊,”
龙逸轩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目光如炬:
“你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他的语气不再是刚才客厅里的轻松,带上了属于公安副局长的敏锐和压迫感。
东方玄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坦然道:
“龙哥,告诉你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说!”
龙逸轩毫不迟疑。
东方玄宴目光沉静的说:
“第一,信息来源绝对保密,不能牵连我哥。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潜在的麻烦。第二,绝不能以任何形式打扰我的患者。他心理状态极其脆弱,受不得任何刺激。第三,不能影响我的工作。”
“好!我以这身警服向你保证!绝对做到!”
龙逸轩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东方玄宴这才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添加了龙逸轩的微信。
然后,她将柳钊画的那幅完整的、未经过任何处理的画作照片,发送了过去。
龙逸轩点开图片,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那诡异的巨眼、血色的海菜花、水面上的人影、玻璃上扭曲的面孔……尤其是那栋极具标志性的玻璃别墅,冲击力远超他的预期。
“龙哥,这对我的患者来说,本属于绝对的保密范畴。但此事关涉人命,已是‘保密例外’的情况。即便如此,我也必须保护他,不能给他和我哥惹来麻烦。”
东方玄宴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接着,她一五一十,将昨晚如何救下柳钊,如何通过催眠引导他画出这幅画的经过,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龙逸轩听得极其专注,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显然在飞速地消化和评估这些信息的价值及其背后的骇人含义。
当东方玄宴讲述完毕,书房内陷入一片沉寂。龙逸轩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拍了拍东方玄宴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走出书房时,餐厅的饭菜已然上桌,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