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阎王吊命?!!”
这一声,如同惊雷,不仅震住了她那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喽啰,连里侧那桌江湖客也瞬间面无人色。
“饶……饶命!是我有眼无珠!”匪首双腿发软。
就在这时,躲起来的茶坊老板竟猛地跃出,不由分说地架起那匪首,如同真见了阎王般,头也不回地弃店而逃。
那些刚爬起来的匪徒见状,哪敢停留。顿时作鸟兽散,顷刻间也跑得无影无踪。
“居然还是个黑店。”
林夙站起身,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油灯,在店内四下打量起来。
冯期并未追击,收刀回鞘。
里侧那桌江湖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冯期走来,如同惊弓之鸟,慌忙架起地上昏迷的同伴,贴着墙根,战战兢兢地挪到门口。
随即,没命似的狂奔而去,隐约传来他们的哀嚎:
“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绝不敢泄露半句!”
转眼间,喧闹的茶坊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冯期和一脸无奈的林夙。
“前辈,瞧见了吧,”林夙耸了耸肩,“‘栖刹’出,阎王住。锦绣阁的名头,在江湖上就是这么好用。”
冯期低头,重新审视着刀柄上那截红绸。
“倒是不用改了。”
-
接下来的路程。
自从那间茶坊的事件发生后,冯期和林夙这对组合,尤其是冯期腰间那菜刀配红绸,仿佛成了某种不祥的标识。
沿途遇到的江湖人,无论是独行客还是结伴而行。只要注意到,都脸色骤变,眼神里混杂着难以掩饰的戒备。甚至还有探究好奇的,但绝无人敢上前搭话。
一路上,她们便隐约听到过议论:
“听说了吗?前往赢川的路上出现了锦绣阁的魔头!看着普普通通,老的用一把菜刀,凶得很!小的据说谈笑间,就让你心神恍惚,可怕可怕。”
“可不是!据说‘开山虎’雷妙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
“你这消息晚了!最新的是凌峰剑派那几位心高气傲的弟子,全被吊在了路口那棵老枯树上!用的就是锦绣阁独有的‘栖刹锦’!那手段……”
“专挑去论武大会的下手?这是要跟整个武林叫板吗?”
“嘶,这两个魔头。今年的论武大会,怕是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
林夙与冯期对视一眼,传闻越传越离谱,她们的形象也被描绘得越发狰狞。
“前辈,看来咱们这‘锦绣阁魔头’的名衔,是摘不掉了。”林夙苦笑着摇头,压低声音,“这名声,怕是比问骨楼执笔还响亮。”
冯期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仿佛那些关于“菜刀魔头”与她毫无关系。
又行了一日,距离赢川城越来越近。道路变得宽阔平坦,车马行人也多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与喧嚣。
林夙的伤势在丹药和自身调息下已近乎痊愈,纵马驰骋也不再感到吃力。
然而,越是接近赢川城,关注她们的人越多了起来。
“快看!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