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俞嫌弃地咦了一声,嘟囔着“拿你没办法。”坐到钰绝的身后。
手指轻点背脊,妖力缓缓渗入。
这一探,脸上便失去了笑意,钰绝体内的伤,和半年前比并没有好多少,尤其是灵台深处那倒因本命剑断裂留下的狰狞裂痕,没有愈合,反而让她每一次灵力运转,都会撕扯神识。
她的声音放得及轻,“你当真不和我回青琼野?”
当时钰绝要离开时,她就阻拦过。狐不懂那么多,狐只担心她。
拦不住,野俞没办法,才把自己佩戴多年的玉珠给她,要她遇到危险就捏碎。
钰绝:“我又不能躲一辈子。”
“有什么不可以?”野俞的声音带着执拗,“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那些在青琼野的日子里,她们早上掏林间的鸟窝,被灵鸟啄得满山跑。午后偷偷去逗月狐幼崽玩,弄哭就丢回家长。夜晚溜去人间市集,当时野俞死活不肯把耳朵和尾巴收起。
“我可是月狐,为什么要变的像你们人类!”
“你不变我就不带你去。”钰绝威胁道。
“变就变!”
钰绝知晓野俞好意,于是也很郑重的拒绝了,“月狐可以一直护着我,但我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
师妹和其他人不能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她也不能一直背负下之界走狗的罪名活下去。
野俞耳朵下垂,沉默的为她灌输灵气,此事就此揭过。
疗伤完毕,钰绝起身,“谢了。”
野俞假笑,“真要谢我,就少折腾我。”
钰绝权当没听见,只笑嘻嘻地搓手,“走,让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随我进去把那些妖魔干翻,如何?”
“你疯啦?”野俞震惊地竖起耳朵,“老祖可是明令禁止月狐参与各族的争斗。你想害死我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钰绝对着野俞又推又拉,拉不动,故意叹了口气,“还是说,你怕自己打不过他们?”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野俞挣扎。
“怎么能是激将法。伟大的月狐少主,没有你,我一个人不行的。”钰绝声音软了下来。
一个猴一个拴法,对付野俞,该哄就哄。果然,一听钰绝示弱,她虽然还是哼哼唧唧,却不反抗任由钰绝拉着她。
野俞:激将法?有坑?往里跳试试看。
小动物就是这个心性,但不能说出来,否则野俞会恼羞成怒,“我才不是小动物!”
“我可是——月狐族少主——”钰绝把语调拖长,手放在两边,学的惟妙惟肖。
赤焰山的护山结界已经消失了,两人摸到山头。此前通过典狱使传回来的画面就知晓留在这里的妖魔不多,亲眼确认。
野俞在旁边道,“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月狐与修士勾结,不然我就完蛋了。”
“什么叫勾结,我们这叫惩恶扬善,天降正义!”钰绝一本正经纠正道。
她指着下方一条隐蔽的路径,“我们从这里摸下去,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你在前面迷惑他们,我在后面补刀!”
“看到你长相的统统杀掉,然后一路杀到禁地,我跳裂缝,你撤离。神不知鬼不觉,谁看了不说一声好。”
野俞挑眉,“这么草率?”
钰绝:“有用就行。”
钰绝“冲冲冲!”
说的是野俞打头阵,但是钰绝瞥见有几个魔族在眼前的小径路过,不等野俞反应,就率先从山顶一跃而下。
“喂!”野俞耳朵都绷直了,低声咒骂一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