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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碎玉已经出手（第1页）

这过了一夜，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晋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今天天气显得格外晴朗。他睁着眼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身。脑袋里空空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洗过一遍，赖床病又犯了。

洗漱，吃了两片面包，喝了一杯美式。一切都跟往常没什么两样。收拾完准备去店铺时候，李晋又拿起来桌子上的木盒子，取出碎玉，

碎玉就躺在他手心里，灰扑扑的，黯淡无光，扔在路边恐怕都没人弯腰去捡。他走到窗边，对着光线翻来覆去地看，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玉的边缘——粗糙，实在不像什么值钱玩意儿。

这碎玉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吴有成说的那个买家，还会愿意收吗？李晋心里没底，盘算来盘算去，最后还是把玉放回盒子里放在桌上。他打定了主意：今天说什么也得先联系上吴有成，本身以前就很普通，该买的还是会买的。

到了店里，上午人还是比较多的，客人进进出出，他也暂时把碎玉的事抛在了脑后。直到午休的时候，店里安静下来几乎没人了，他才想起来便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吴有成的电话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李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

“喂？”吴有成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

“哥，是我，李晋。”

“李晋啊，”吴有成的语气一下子热络起来，像是刚醒过神，“咋啦，有啥事不？”

李晋斟酌着用词，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哥，就你上回提的那碎玉……我找着了。前两天翻柜子，你猜怎么着？就在一堆旧物底下压着呢。”

“什么？！”吴有成的声调猛地拔高，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真的假的？那我下午就过去找你！”他的语气急不可耐，几乎要从电话那头钻过来。

“行啊哥，那麻烦你了。”

“你这说的啥话，见外了不是！”

电话被匆匆挂断，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李晋握着手机，心里沉了沉。吴有成的反应太急了——自己还没细说，他就急着要过来。这急切，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再说他也没想到吴有成这么急切就要来，碎玉还在家呢。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决定先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家取玉。这事，不能再拖了。

午饭吃得没什么滋味。李晋匆匆扒拉了几口面条，就赶回家取了装碎玉的木盒，又急匆匆回到店里。他把木盒仔细收在后面房间的抽屉里，这才定下心继续该干啥干啥。

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李晋一抬头，就看见吴有成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来了来了，”吴有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柜台前，气都没喘匀，“玉呢？”

“哥，你这来得可真够快的。”李晋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把他引到后面的小房间。

他从抽屉里取出那个小木盒，递过去：“喏，就这个，你看吧。”

吴有成几乎是抢过去，迫不及待地掀开木盒盖。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盒中那块碎玉上时，脸上的兴奋却一点点凝固了。

“这……”他捏起那块碎玉，凑到窗前对着光仔细端详，眉头越皱越紧，“这感觉……不对啊？”他把玉翻来覆去地看，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把它捏碎，“李晋，你确定是这块？没拿错吧？”

“哥，千真万确就是这块，”李晋语气平静，“我骗你干嘛？就因为它看起来太普通，我才一直没当回事。”

吴有成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玉对着阳光反复地照，嘴里不住地嘀咕：“可这……这也太普通了吧？说它是玉都抬举了，这不像石头吗？”

“瞧你说的，”李晋笑了笑，“就因为它不起眼，我才一直没在意。现在找着了，我还能糊弄你不成？造假那种事儿，我可干不来。”

“可是……”吴有成仍然犹豫，目光在玉和李晋脸上来回扫视。

“别可是了，”李晋打断他，“要不你拿去问问，看那边还收不收？”他得催吴有成快点行动，不能让他没完没了地在这儿怀疑下去。